在这之前向来没见她拿出来过,青云后边那两个专属于她的树筐里边,还真是甚么都有。
老佟惨白着脸点点头,手脚颤抖的爬了下来,嘶哑道:“阿梨,你是不是饿了?”
这些猛兽平时就凶恶,赶上了活人那里会放过,而现在,这些猛兽还吃过人。
“就看到阴曹地府了呗。”
先前给那伤者包扎时,她偶然又默算占了一卦。
“就是……被挖了,眉骨往上直接被切了,有些切的洁净利落,有些切的不整齐……”支长乐抬高声音,“我当时吓坏了,阿梨也惊在那边了,我随口问了句是谁干的,阿梨就说,说……”
支长乐跟着出去,看到他身上包扎好的伤口,一愣:“阿梨如何那么快。”
老佟想起来了,说道:“无所不能。”
竹杖草鞋,斗笠蓑衣,后背负笈,只是书篓里装的不是书,而是一堆被庇护的极好的宝贵药草。
破庙外边的天井很大很空,中间那铜铸的大炉鼎积满了水,炉鼎外边刻着密密麻麻的图腾。
“啥?”
“你要去哪?”支长乐忙又问道,“屋里头那人如何样了?”
她蹲着深思,小小的眉头拧在一起。
“说啥了?”老佟忙问。
万物走避,纷繁寻觅可藏身之处,六合除了雨声,和间或响起的雷声,再无其他。
夏昭衣抬头看了眼云海卷滚的天空,起家将搁在一旁的木杖捡起,转成分开。
说完,抬脚往外边走去。
风呼啦啦从林木深处吹来,稠浊着各种奇特的气味。
夏昭衣鼻下绑着卷了野花香草的布卷,一向缠到耳后,手里拄着一根细弱的木枝,以破庙为圆心,沿着四周一里的范围走了一圈。
支长乐面如土色,捡起中间的石头,朝那大炉鼎扔去。
夏昭衣从门内出来,昂首道:“你们先下来吧。”
待她走后不久,空中砸下大雨,将还未从雨涝中回缓一口气的大地,又重新残虐了一番。
用简朴线条大抵勾画了下地形,她略作判定,顺手拔了地上的杂木,折成一小根一小根,插在了几处位置上。
老佟和支长乐在屋顶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树木草枝,再压了很多石头。忙完以后,两人就坐在上边,看着这口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