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赵大钱也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看到小女孩这么自如淡然,他便也不说甚么。
天上电闪雷鸣,云层积存,冻骨的北风刮过一座又一座大山,朝荒寂无人的更远处吹去。
部下来报说沈郎君来了,江侍郎亲身迎了出去。
林耀的眉头悄悄的皱了起来。
他望着远处极淡极淡的城楼,激烈涌动的巴望,让心内里的不得志变作了滔天怒意,越想越感觉胸闷狂躁。
“是,我来时一起探听,最后从几个猎户口入耳闻有此路,昨夜已派亲随前去寻过,找到了,”沈冽语速略快,说着又一揖礼,“时不我待,大人最好快些。”
马闻泽察看他的神采,又道:“将军,这个时候了,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他对这些倒不讲究,毕竟一把年龄的人了,并且虎帐内里也常常帮手给别人的屁股敷个药,还老是一大群大老爷们一起下河沐浴呢。
“是!”马闻泽领命。
烈风吹来远处雨云,大片大片的雨水,倾倒在这十方浩浩汪洋之上。
但人算怎敌天意,好梦还没做完,就直接被一场滂湃不歇的大雨给兜头浇下。
万善关天云翻浪,雷暴风动,大水早就冲毁了堤坝和关卡,淹没掉了没能及时带走的粮食和瘦马,以及跟在军队最后的人。
“联络腹上伤口来看的话,能够是城墙。”夏昭衣又道。
“江侍郎,”沈冽抬手揖礼,“我找到去佩封的路了,你命令筹办一下,我们能够解缆了。”
有人神情冷酷,有人神情凝重,有人不屑一顾,有人悲忿哀戚。
随后,一具一具失了生命的躯体被投掷下来,轻飘飘的,大雨内里好似缝制的布娃娃,跌入满溢的溪涧,垂垂于大水中叠出一座小山丘来。
林耀心中郁结,他立在山岗上,脚下的地盘大片班驳,近似荒土,饥饿的人将这里的草皮都将近啃食光了。
林耀目光未动,看着远处,问道:“多少人?”
兵士们在瓢泼雨势里直接以雨浇刀,掠过以后入鞘,归队分开,归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