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另有过第一只小鸡的出世。
兄妹屋里的炕一向没有动,大水哥做的第一盏蓖麻油灯也原样地挂着。花儿经常上这里来坐坐,特别是在那段让花儿痛苦不堪的日子里,兄妹屋几近成了她独一的精力依托,当时她绝望的内心只要三个字:舍不得。
这里另有过他们第一次的拥抱。
高大娘买来了两条大鱼,一问价。小翠笑嘻嘻地说:“奶奶花了220文。”
花儿说,这不是让大娘多花了么。本来,这个处所一片平原,很少有大的河道,是以。只要小鱼小虾,不出大鱼,大鱼就很贵,加上是夏季,已经是猪肉两倍的价儿了。
她舍不得啊!
小莹又红着脸向胡同方向伸头,花儿说:“别看了,就是陈金旺出来了你也不熟谙。”
买了春联福字、挂钱、鞭炮、白面、粘米面子、灯笼,肉食家里很多不必买,花儿想再买两条大鱼,但是高大娘死说活说要她来买。
“要你管。”
回想着,回想着,花儿就又落泪了。
大水在兄妹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客岁明天,哥给你买了只值5文钱的栊子。来岁明天,哥就已经把这平生都交给了你去打理,花儿。”
花儿泪流满面,把头狠狠地埋进大水哥的胸前。
“嘴真不饶人,将来如何找婆家!”
花儿就也红了脸。
“大水哥,我们固然住进了吉利院,但兄妹屋永久永久都是我们的家!”
“鼻子下边不是有嘴吗,还愁探听不到陈金旺的家?”
――兄妹屋内辩论的声音又缭绕在耳畔。
两小我清理了一遍兄妹屋后,就坐在炕边,把相互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又是一年了,但是昔日的声音还在耳畔――
他们也没起大早,吃了饭才出门,小莹来找花儿去镇上赶年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