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董大将军印象中没有董秀之这般嚎哭的场面,连董二爷也是没有的,董老爷更没有,他听着长房嫡长孙女的哭声,心是疼得快碎了:
董老爷心疼之余,抬眼狠瞪俩不肖子,他这是哄他的长孙女呢,没听出来么!
董二爷也怔了。
董大将军也非常无法,他都没敢哎哟呢,只敢悄悄闷哼一声,不就为了让父亲听到消消气的么,没想倒让父亲瞧出他是在作戏,双手也不敢离了父亲,仍稳稳搀扶着。
董大奶奶一出屋子,董二爷安抚好长兄,逐让董秀之起家,董大将军倒是横眉瞋目道:
“秀姐儿啊,别哭了,我的秀姐儿乖啊,莫再哭了,你哭得祖父都想跟着哭了啊……”
“你让谁跪着!”董老爷人还在屋外,带着微怒的声音已然传进屋里,跟着帘子掀起,他一脸严肃迈入屋中。
纵董大奶奶还是放心不下,可她也明白,二叔子说得对,事情得说清楚,不然她怕丈夫与大闺女会自此生了隔阂,终是父女,哪能有隔夜仇,由二叔子站中间解开丈夫大闺女结下的结,是最好不过的体例。
董大将军董二爷兄弟俩一听向来只流血不堕泪的老父亲要哭了,双双骇怪地转瞧向他们的老父。
再近些,董老爷往榻上一坐,低头细看榻前闷头跪着的董秀之,才发明长房嫡长孙女没敢抬脸看他这祖父的启事,这一发明,他是怒发冲冠,抄起矮桌上的茶碗便往董大将军身上摔去。
待到金乌西下,董家繁若院风波终得以停歇。
董二爷赶紧迎上前,暴怒中的董大将军先是愣了下,再是从速将手中鞭子丢了,紧随二弟迎上前,替下老仆与亚语,兄弟俩一人一边谨慎翼翼搀扶着老父亲,嘴里也皆唤了声父亲,何如董老爷没理睬他兄弟俩,走近南榻见所跪之人竟是他最心疼的长房嫡长孙女,二话不说,抬脚便往左手边的董大将军踢去。
“叫甚么叫!我这腿脚越来更加倒霉索,你皮糙肉厚,那里会疼,尽装模作样!”董老爷将嫡宗子痛斥一番,转看向嫡次子仍旧中气实足:“让你速速先行赶来,就是让你护着秀姐儿莫让我这不肖宗子欺负的,你倒好,竟还让秀姐儿这般跪着!”
屋门外听到茶碗落地摔碎的声音,老仆皱眉,琴风棋雨亚言亚语四人将心提到喉咙口,亚言表示亚语,亚语撒腿便往院外跑,禀董大奶奶去了。
“祖父,你莫再打父亲,伤到父亲,祖父会心疼,孙女儿也会心疼,祖父也莫怪二叔,都是孙女儿不孝,惹父亲活力,扳连了二叔,还累得祖父为孙女儿特特跑这一趟……”
繁若院院门处,董秀之一母同胞的弟弟mm,与府中几个姨娘所出的庶出弟妹围在院门外,也不是他们不想进繁若院,实是董大将军早有令,谁也不准擅自踏入繁若院半步,违者军法服侍,那军法真措置下来,连身强力壮的兵将都受不了,何况是他们这些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少爷蜜斯。
带着屋里屋外众丫寰婆子分开东厢,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让身边的亚言同大闺女身边的琴风棋雨皆候到廊下屋外,半晌不得阔别,叮嘱了但有事情,从速禀报于她。
董大将军还是没躲闪,被茶碗丢个正着,疼倒是不疼,只茶汤湿了他一身,见父亲接着又想抄起另一个茶碗丢来,他从速垂眼,筹办再被丢一次,没想没动静,反听到嫡长女哭得嘶心裂肺的声音,他虎躯一震,抬眼看去,只见嫡长女跪着埋伏于父亲膝上,正放声嚎然大哭。
他怔了。
董秀之本也没想起家,心中终因顶撞父亲而惭愧,纵非本意,乃依着夜十一之计所为,先是道出欲自主择婿,再是顶撞父亲将事儿闹大,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