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已早到,廊下守在屋外的小厮们齐齐给马文池见礼,马爷声彼起彼落,掀帘进屋,褪去灰鼠披风,交由跟出去的小厮收起,他一一见礼,礼毕坐下,便听得夜大爷问他:
夜大爷也非常受伤:“幸亏我知这丫头甚体贴她师父春闱之事,还特地去同人探听这两人的文章学问,没想这丫头倒好,一翻翻两个,超出我与她二叔,直接到父亲那儿了!”
“刚从大姐儿那儿出来?”
“大姐儿都说了些甚么,马兄弟可否说说?”
马文池坐在左下首二座,右下首坐着夜二爷,再下来二座便坐着冯大,他则正在夜大爷下座,侧脸回道:
夜大爷夜二爷也是非常不测,见静国公惊奇之色只一闪而过,而后是抚着短须面露对劲之色,兄弟俩便知夜十一的猜测甚合父亲之意,乃至有能够是不谋而合。
自是能的,马文池略去夜十一拿安有鱼讽刺他那一段,把夜十一于本年春闱揭榜成果的猜测说了说,说完他果见到在场连同静国公在内四人,皆一脸惊奇,这番景象如同镜子,照出他刚听到夜十一侃侃而谈猜测时,他自已的那副模样。
夜二爷身为吏部左侍郎,较之夜大爷,更深谙朝中错综干系之要,同只笑不语。
马文池道:“听十一说,副主考官乃都察院汤左都御史,汤左都御史且非论其偏喜文风,汤家与习家通家之好,皆属朝廷中立一派。”
“小侄(侄孙)受教了!”
而后静国公道:“莫家九郎文章也偏池学士所喜,只是与马侄儿大哥儿略有分歧,暮年莫老阁老便评说莫家九郎文章立意不错,只行笔墨间华藻不实,现在有无长进,长进多少,还真不好说,成果还得看揭榜之日。至于习家小二郎么……”
静国公终归年长,所经风波最多,经历之谈很多,于每届秋闱春闱揭榜成果也都在他料想当中,少有他料想以外的成果产生,诚如去岁马文池这匹秋闱黑马,便成了他料想以外的事件之一,于长孙女对春闱成果的猜测,他倒是甚认同,也更加感觉他家长孙女实在不凡,这般小便能自主考官本身文章偏好动手阐发,实则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