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放动手炉,提起茶壶亲身给邱氏半空的茶盏添满,再为自已添了添,端起抿了口,茶盏捧于手中道:
“大哥怕大姐儿慧极则伤,现在看来,倒非杞人忧天。”夜二爷感慨,再想起他本日特地寻夜大爷商讨请马文池过府一事儿,两兄弟商讨个半天,也没商讨出好主张,他顿觉头疼:“大姐儿要我请马文池过府,这事儿真是……”
岂料夜大爷也低八度悄声回道:“这我还真不知,阿苍是捎了大姐儿的话到寒时居,可大姐儿那话儿写在纸上,阿苍直接递给了马兄弟,马兄弟看完,取出身上的火折子,打起便将纸条烧了。”
果不到酉时,夜大爷便满面笑容带同马文池进了楦桃院,一起进了正屋一诺堂,夜二爷早等在一诺堂,论身份,马文池实担不起夜二爷起家相迎。
邱氏一下子想起夜瑞夜祥一唱一和发作冯大一事儿,顿有所悟,再于政治感敏度上,她虽不如夜十一,但夜十一提起静国公,她本能地感觉夜十一话未尽:
“大姐儿如何……”邱氏不由摇首惊赞,“大姐儿真真聪明!”
邱氏点头:“这我便不知了,不过大姐儿不在寒时居,只让阿苍捎句话儿到寒时居去!”
如许有些密不通风的状况让夜二爷听之一愣,步子迈出去又收回来,收回来又迈出去,末端转了个圈,还真听夜十一的话儿,回了楦桃院放心等着。
“大姐儿说的?马文池这会儿在寒时居?”
倘说先前他不想应下夜大爷相邀,成为静国公府大蜜斯的师父,乃因着不肯卷入东宫之争,厥后夜二爷相请,他诸多推委,更是因着此因。
不是来见大侄女的么,如何在寒时居,他转又猜道:
邱氏一边同过了垂花门,一边转述夜十一知她在二门等夜二爷后,让阿茫捎过来的话儿:
“此事儿与你祖父……”
“杨知府贪污纳贿一案之初,父亲确同我说过,杨知府大抵是被冤枉的,父亲正考虑是否伸手之际,可惜已然传来杨知府自缢于牢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