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儿一半,她兀地想通,眼蓦地睁大,神采愈发惨白。
固然未确认动静是谁漫衍出去的,然他觉得,那人该是他长孙女。
“不管漫衍动静的人是谁,这对大姐儿无益,不然黄芪肖这会儿也没那么快便进宫面圣。”倒是莫息让静国公思之不解,“至于莫家息哥儿……你重视着些,见到大姐儿时,也把此事儿同大姐儿说说,让她心中稀有。”
“别叫!”夜十一打断杨芸钗欲唤随候于府大门内侧的阿苍过来之举,“我没事儿。”
“刘员外郎,工部从五品,乃谢家的人,包郎中,户部正五品,乃莫家的人,天子娘舅在本日早朝,之前浙江贪污巡抚案余留翅膀之罪将他们罢免查办,从五品与正五品,户部较之工部,自是包郎平分量重些,谢莫两家同罚,皆失一朝中助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昨夜天子娘舅略惩皇后娘娘,谓之以衡,天子娘舅并未厚此薄彼,同罚同重,是惩戒,也是警告,龙颜不成冲犯,龙威不成挑衅。”
天子娘舅所惩戒的人中,就有她夜家一份。
夜二爷言罢再不敢留,再留他怕他会违父命,直接将跪在小雪纷飞之下的大侄女强抱了回府里去从速捂热,瞧那小脸都冻得乌黑乌黑,比杨芸钗倒是好些,杨芸钗接受那一场大寒,至今身子骨是比他大侄女还要差上些许。
“父亲是说,有人在大姐儿同跪雪地后不久,便将动静漫衍到都城每个角落,企图……我们出宫门不久,圆子便说看到了黄芪肖快马到了宫门,随行的另有莫家息哥儿……”
“我们散朝一出宫,便得知此事儿,想必其别人也是一样,大满方将来同你禀报,不是说此事儿早在我们刚上早朝不久,便传遍都城么。”
重罚杨芸钗,让杨芸钗跪于静国公府大门外三日,纵仅罚她抄三遍《女训》这般微惩,然杨芸钗的罚跪三日已然是最重的惩戒,更是天子娘舅对静国公府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