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口气,一挥手:“行了,下去吧,以跋文着,再有甚么让表公子挂记的事,推说不晓得就是了,免得他不顾身材跑返来!”
老夫人摇点头:“图的就是他诚恳巴交,不会欺上瞒下。”
和舒大步走过来,眼睛直盯着躺在榻上的程微,回道:“姨母,我传闻程微病了,返来瞧瞧。”
少年撇撇嘴:“就比我大了不到一岁,叫甚么表姐!外祖母,那我先去瞧瞧她。”
等叮咛完,又对赏心道:“去把老齐头叫来。”
目睹他一起仓促的赶返来,说不得又要大病一场,也难怪老夫人忧心了。
少年在老夫人面前冷然的模样才有了些舒缓,一开口还带着些许童音:“外祖母,我听送鲜果的老齐叔说程微一向昏倒不醒,就返来了。”
“老夫人放心吧,老国公鲜少求人,既然开了口,哪有不给面子的。”婆子安抚道。
可惜榻上的少女毫无所觉,只要鬓边青丝因为脸颊被捏,滑落在少年手指上,让他手指有些痒。
且和舒因为是早产儿,自幼身材不好,特别畏寒,到了夏季就要大病一场,因而每年天一冷就要去国公府在郊野的温泉庄子养着,到了过年时才接返来团聚。
当年,韩玉珠被歹人掳走,惨遭欺侮,产子后就自缢身亡,是乃至今无人晓得少年生父是何人,老卫国公亲身为外孙取名和舒,期许他和美舒顺的长大,可如许难堪的身份,哪怕有老国公和老夫人疼惜着,又哪能挡得住旁人轻视的目光。
老夫人忍不住拍他一下:“你这孩子,一口一个程微的,从不叫表姐!”
未几时,一个背微驼的四五十岁男人被领了出去,一进门就跪倒:“见过老夫人。”
本来方才那殊色惊人的少年,恰是老夫人的次女,曾经的都城第一美人韩玉珠所生之子。
少年以手抵唇,轻咳一声:“我这身材老是这个模样,好不到那里去,也坏不到那里去,外祖母放心就是了。倒是程微,常日身材强健的像小牛犊子似的,如何好好的就病了?我问老齐叔,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