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被喷了满头满脸,那点睡意早就没有了,望着陶氏死死攥着拳头。
国公府请了朱太医过来看诊,朱太医只是开了几副常喝的药,叮咛好生保养着。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自是不消多说,传到陶氏那边倒是勃然大怒。
却没想到陶氏几句话就把她这条路堵死了,恰好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男人,不帮手不说,还死命拖后腿!
“嗯?”韩止有些惊奇。
程瑶想到这里,心中恨得不可,恰好孝道的帽子压死人,明晓得陶氏是成心折磨她,却只能受着。
这个老妖婆,就是皇后娘娘,恐怕都没这么难服侍了吧!
程瑶双手环住他的腰,揽得更紧了些:“傻瓜,我若不这么说,当时就被父亲嫁给阿谁县丞之子了。本来是权宜之计,成果被他们曲解了。”
“行了,你出去吧。”陶氏摆摆手。
这话夫人能说,她是不敢听的。
夜里,陶氏翻了个身,喊道:“水――”
“世子与世子夫人,当真是每夜要数次水,夜夜不落?”
程瑶抬眸,目光和顺凝睇韩止,终究笑了:“止表哥,我就晓得,你是信我的。如果连你都不信我,我真是太难了……”
陶氏这时展开了眼,眼神规复了腐败:“是孟氏啊,我倒忘了,觉得是青娥呢。”
熬了这几日,她早就受不住了,今早决计打扮得蕉萃些,就是想让韩止看了心疼,替她讨情免了这侍疾之苦的。
说到这里,韩止看向程瑶,满眼的柔情驰念:“霄儿,你说是不是?”
实在不可,就昏倒在他面前。总不能儿媳妇累病了,还要爬起来侍疾吧?
是你妹啊!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柔弱的人儿,韩止愧意更甚。
程瑶回身出去,才取出帕子擦了擦脸下水渍,想着这是从陶氏嘴里喷出来的,内心直犯恶心,转过屏风提了一壶热水倒满,奉给陶氏。
陶氏心中膈应,面上一向挂着笑,心疼看程瑶一眼道:“就是辛苦她了。你瞧,这才几日,孟氏脸都瘦了。这万一我的身子还没好,孟氏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韩止心中一慌,握住程瑶的手:“不,我只是担忧此中有甚么曲解――”
“世子说那元帕的事?”程瑶满眼震惊,随后就是一副被热诚的神采,望着韩止的眼神痛苦又绝望,“世子这是思疑我?”
程瑶抿唇一笑,抬手环住韩止脖颈,柔声道:“能和止表哥在一起,如何会感觉委曲。”
“别去。”程瑶拉住韩止,“这类事那里是能解释清楚的。你越解释,说不定夫人她们越感觉是为我摆脱。罢了,既然她们如许以为,那便如许吧。只要止表哥稳定想,我们两个好好过,那就充足了。”
翌日一大早,韩止过来存候,陶氏便笑道:“止儿,孟氏是个孝敬的,夜里我有个甚么事,她都提早替我想到了,恐怕就是女儿都没这么知心。今后你可要好生对她。”
韩止心生惭愧,把她揽过来:“霄儿,我是不想我们二人之间心生芥蒂,才问你的,真的不是狐疑你。”
韩止抬手,抚着程瑶白净的脸颊:“霄儿,委曲你了。”
程瑶面前阵阵发黑。
无法,程瑶只得咬牙忍下来。
陶氏向来身子骨弱,要说大病是没有的,除了用心保养,还真没有甚么好体例。
程瑶背过身去,不言不语,肩头微微耸动。
韩止一听母亲对媳妇对劲,大为欢畅,咧嘴笑道:“儿子晓得了。”
才子柔情似水,韩止心中一荡,忍不住凑畴昔,攫住那芳香的唇。
陶氏垂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到底是丫头生的,没有一点持重!“
婆子忙把头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