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心中一荡,拉着程瑶走向喜桌,二人相对而坐。
“这是——”
韩氏扫一眼段老夫人与陶氏,抿唇一笑。
她缓慢抬眸扫了段老夫人一眼,却从其神采上瞧不出端倪来,只得作罢,恭恭敬敬应一声是。
韩止听了大为顾恤,抬手替程瑶拭泪,柔声安抚道:“莫哭了,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在我内心,只要那小我是你,就充足了。”
韩止在她身侧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好,今后就叫你霄儿。只是,你是不是也该叫我夫君了,而不是世子。”
一声“止表哥”,更是让韩止眼中柔情更甚,的确要溢出来。
定然是不及他的吧?
门吱呀一声响,韩止排闼而入,陪嫁的丫环见了,便识眼色的屈膝一礼,冷静退下。
老夫人这话,听着总有些不对劲。
程瑶把那红绸封口的酒坛递给韩止看:“这是女儿红,小时候,我亲手埋在院子里桂花树下的。”
门关好,韩止站在那边痴痴望着新娘,一时情怯,竟忘了如何抬腿。
这玉镯水头极好,当然代价不菲,可她作为世子夫人,国公府嫡长孙的老婆,这份见面礼较着有些轻了。
程瑶害羞低头:“夫君,该清算一下,去给长辈们敬茶了。”
“请父亲、母亲喝茶。”
卫国公端起茶杯喝过,给了见面礼,而陶氏则盯着一脸恭敬的新妇好久,没有端茶。
程瑶起家,款款走至桌旁,抱起一个小小的酒坛返返来。
喜烛摇摆下新妇容颜如花,新郎早已心猿意马,握住程瑶的手道:“霄儿,我们早些歇息吧。”
韩止在内里敬酒已是喝了很多,现在恰是认识复苏却有了几分酒意之时,闻到这酒香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且听了程瑶这番话,心中更是顾恤,那里还能回绝,径直拿过酒坛倒满酒杯。
新房里喜烛高照,新娘子坐在挂着红纱帐的罗汉床上,头上蒙着红喜帕,坐得笔挺,一派端庄娴雅。
程瑶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浓浓酒味,便知韩止在内里已是喝了很多,心中当下更安宁了些。
“请祖父、祖母喝茶。”
程瑶垂眸,任泪珠无声滚落:“我就是在想,如果能以程瑶的身份光亮正大嫁给你该有多好,而不是顶着这莫须有的名字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