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是因为她的血染到了镯子上,阿慧才进入到她身材中。
“我想,大多数浅显符箓是无需用到精血的吧?不过是见效稍慢罢了。”程微并不傻,直接点明。
“嗳。”程微利落应了一声。
程微反问道:“那镯子如何会在东宫?”
程微悄悄撇了撇嘴。
到这时,程微对族里一向传下来的奇特端方终究明白。
“不错!你觉得我为甚么是这镯子的仆人,百年后这镯子又找上了你?不过是我们都流着一样奇异的血,不但是天生的符医,这血关头时候是能当拯救灵药的!”
阿慧沉默了。
程澈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程微觉得他默许,欢畅把软枕扔到榻上,手脚矫捷往上爬,这才慌了神,一边伸手抵住程微,一边端着脸冷喝:“微微,你快回里间睡!”
二哥都亲口说了,心上人是她,来生要娶她为妻呢,如何会不肯意和她一起睡。
程微怀里抱着一个软枕,理直气壮:“和二哥一起睡呀,二哥不是承诺了嘛。”
阿慧嘲笑:“不然天下道观多如繁星,玄清观更是历经千年,凭甚么我阿谁游方郎中的好父亲能成为令天下人侧目标神医?”
“但是,就算你该恨、该怨,那些人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你就要操纵我的身材害人吗?”程微问阿慧。
“呃?”程微愣住。
阿慧有一点没有说错,没有她以性命换来的花团锦簇,在这百年的沉浮里,一个微不敷道的平凡人家,说不定早已断根,那就没有程微的存在了。
“但是——”
“是,你该恨,该怨。”
比如程氏族人不得入太医署,恐怕是那位程家先祖对符医一窍不通,不得已而为之。也或许,繁华繁华已经到手,对调来这统统的女儿到底有些惭愧,不肯看到先人再入太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