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老爷踌躇不定，既没说行，亦没反对。
待墨迹干了，卫国公把欠条折好收进袖中，行动一顿，笑看程二老爷一眼：“实在，我倒是有个设法。”
卫国公终究翻完了，把账册顺手置于一旁，看程二老爷一眼，似笑非笑：“程大人，如何不见孟老夫人与族老等人？”
“程大人，这账册我已经看完了，仿佛还差着一个庄子，另有一些古玩器具折算下来约有万两白银的缺口。”
他打下欠条虽抱着迟延的心机，可卫国公府真的不包涵面，到时候必然要逼伯府还钱的话，这笔债跑不了。
卫国公深深看他一眼，淡淡道：“我体味大妹，她对银钱夙来不如何在乎。程大人何不顺了她的意义，大妹表情一好，说不定这欠条就顺手烧了。”
还没到晌午，卫国公又约了程二老爷见面，把那张欠条推过来，苦笑道：“我竟不知大妹这么要强。她说了，既然当时贵府留着澈儿不让她带走，现在她也不要了。澈儿毕竟是男人，且已加冠，她并不如何担忧，请贵府好生对待澈儿就是。对了，大妹还说，她分歧意打欠条，我好说歹说，她承诺再脱期三日。”
待卫国公一走，他就找孟老夫人商讨此事。
孟老夫人最后一番话，终究让程二老爷点了头。
程二老爷一颗心垂垂沉下去。
“程大人所言，也有事理。”卫国公点点头。
卫国公起家：“我归去和大妹提一提，如果大妹承诺呢，我就给程大人送信过来。”
程二老爷点头。
程二老爷抬袖，拭了拭汗：“国公爷，伯府的环境您也是晓得的，短短三日时候能凑上这些已是不易。您看能不能脱期些光阴，我能够打欠条的。再者说，虽说我与韩氏已经和离，可毕竟伉俪多年，更何况澈儿还在府上，眼看着就要娶妻生子，到处都是用钱的处所。现在我们府上已是极力补凑嫁奁，如果掏空了根柢，即便我们不想，澈儿也不免受委曲的。”
而在他印象里，这位前姐夫也不是爱管事的，却没想到一旦撕破了脸，是如此油盐不进的人物。
他最好的筹算是能无穷迟延下去，最差的筹算，起码让伯府缓一段光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