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啊,真是好年纪。及笄礼是甚么时候?”
程微大惊,千万没想到平王在宫里就敢脱手动脚,下认识抬脚踹去,骇得身后跟着的流萤喊了一声:“三女人!”
至于信不信,答案显而易见,淑妃总不会找母亲对证吧。
“臣女是花朝节的生日。”
传闻,贵妃娘娘大病一场,固然已经好了,元气尚未规复,皇上特地命她晚些日子才归。
程微出去,一见平王在坐,悄悄叹了口气。
淑妃头一次巴不得儿子从速走,连连点头。
她想二哥了。
“你倒是不怕本王。”平王愣住脚,等着程微赶上来。
必定会想的,固然二哥永久不会对她坦白,可她就是晓得。
在程微心心念念的期盼中,日子如流水般淌过,很快就到了七月。
“哦,偶然就偶然,母妃就是随口问问。”淑妃已经好久没和儿子一起用饭了,唯恐平王抬脚走了,忙顺着他的意义道。
隔着袅袅热气,淑妃面庞看起来更加温婉,声音也像在茶水中浸润过,轻柔的:“三女人本年多大了?”
宮婢给程微奉上了上好的香茗。
“娘娘实在太客气,臣女的及笄礼,不敷挂齿。”
宫灯早已亮起,如同白天,夜间少了白日的炎热与喧哗,就连恼人的蝉鸣都无,显得格外沉寂。
如果对程三女人偶然,为何****来昭纯宫?
天子带着嫔妃大臣们回京,宫里宫外重新热烈起来,只是这后宫实际上的掌权人,贵妃娘娘并没有一同返来。
淑妃才不信赖这个口是心非的儿子。
平王翘了翘唇角:“入夜了,儿子恰好送三女人归去。”
平王听话的站起来:“那儿子就归去了。”
程微安静下来。
“臣女十四了。”
话题越来越诡异了。
淑妃对程微是对劲的。
平王嘴角一抽,直言道:“母妃不必多想,儿子对程三女人偶然。”
她可没有扯谎,这话她已经对母亲说过好几次了,母亲当然晓得。
平王瞥程微一眼,俄然伸手,捏住了她纤巧的下颏:“真的不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当着淑妃娘娘的面儿,平王总该收敛些吧。
淑妃大吃一惊,脱口道:“你父母能承诺?”
这七日,每一次过来,用过符水后淑妃都会拉着程微闲话家常,问起这个仿佛并无不当,可有平王这么一座阴晴不定的冰山坐在一旁,程微就感觉不安闲。
那女人不但样貌好,气度佳,可贵的是懂符术,臻儿如果娶了她,好处可很多。
她在深宫太久,现在的小女人都已经这么刁悍了吗?不嫁人都能随口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平王没有难为程微,任由她一把被淑妃拉畴昔。
程微叮咛流萤和绿蜡二人不要把平王的事奉告太子妃,以免她担忧,回到东宫沐浴过后,倒在了床上,睁大眼盯着帐顶金钩。
平王被问得一怔,玩味笑道:“就因为我是王爷,你只是个小女人。本王要难堪你,你又能如何?”
她已经想好了,比及拖不畴昔的那一天,她就说如果逼她嫁人,她就削发。
等大姐姐安然出产,她就能出宫了。
不是为了程三女人,又是哪个?
程微直觉不大对劲,干脆道:“臣女一心放在研讨符术上,并无嫁人的心机。”
“那就不到半年的工夫了,到时候可要跟本宫说一声,本宫虽不能去,礼定会到的。”
可终有一日,她会成为名扬天下的符医。
程浅笑道:“母亲是晓得的。”
可别送礼,万一是平王给送畴昔,岂不是给她添堵。
“没意义。”平王俄然松了手,施施然走了。
要晓得她这个儿子等闲不踏进后宫一步,可贵来昭纯宫一次,连口茶水都不喝就要走的,本日却要与她共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