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这一游移,几位夫人不由面面相觑,对那小匣子里的东西猎奇之余,就有了些设法。
这场打着为边关将士们捐献噱头的诗会,实在套路与平常诗会没有太大辨别,分歧的是隔帐另一端坐满了喝酒赏花的男客,不是女客们的父兄就是夫君,亦或是心胸倾慕的青年才俊,女客这边氛围就有些奥妙起来。
陶氏扫丫环手中捧着的不起眼匣子一眼,蹙眉:“表女人?”
“恰是。”陶氏感觉没脸,顺手把小匣子交给身后的丫环。
青娥翻开小匣子,见内里躺着一叠纸票,先是面色平常,随后眼睛蓦地睁大,愣在那边。
这下好了,她就算想低调讳饰畴昔都不成了。一个小女人家,匣子里能有甚么好玩意?撑死了值个百八十两的金饰已经是了不得了。如果几朵珠花之类的,那国公府这脸可就丢大了。
赏梅诗会,天然是以梅花为题。插手作诗的女子,大家面前放开了宣纸,婢女们奉上笔墨。
程瑶盯着丫环远去背影,悄悄嘲笑。
青娥抖动手把匣子递畴昔:“夫人,内里是……是一万两银票!”
“呃,本来是银票,难怪匣子不大呢,你数数有多少,转头给表女人记好,也是她一番情意。”陶氏淡淡道。
在这一点上,韩氏非常笃定。
魁首的名头不是大家都能争到的,那起码也要写出一手斑斓好诗脱颖而出。
不管孟氏暗里如何,起码在场面上毫不会丢人。
另一名夫人开口道:“国师的弟子行事真是与平常女人不一样,也不知这小匣子里装的是甚么?”
“不会作诗,用不上。”程微淡淡道。
程微懒洋洋打了个呵气:“大表嫂这话风趣,谁说我不作诗就不能为将士们着力了?”
程瑶仿佛早已胸有成竹,半点不见焦急,有些难堪隧道:“微表妹这话我就不附和了。一场诗会,最好的只会有一人,若都像微表妹这般不能做到最好就不参与,那另有多少人会为北地将士们着力呢?”
陶氏此时正听了满耳朵对儿媳妇的赞成阿谀,表情畅快之余,点心都多吃了几口。
罢了,如果孟氏能一向安循分分的,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谁让儿子本身求来的呢。
说话的夫人乃是章首辅之妻,在场贵妇中身份算是数一数二的,本来这类诗会从不会参与,不过因为打着为边关将士捐献的名头,身为文官之首的老婆,兼之对治好了小儿媳不孕之症的国师弟子的猎奇,这才列席。
程瑶存了看笑话的心机,就一向留意丫环的动静。
她的女儿,如何能够拿出百八十两的玩意丢人!
“青娥?”见大丫环没动,陶氏迷惑起来。
丫环从善如流应一声是,把笔墨撤了下去。
又一名夫人笑道:“珠宝金饰之类的我们不希奇,或许是国师赐给表女人的宝贝呢。国公夫人,快些翻开来让我们瞧瞧,也好开开眼界。”
丫环怔了怔,随后施礼:“是。”
这时穿玫红比甲的丫环上前来,施礼道:“夫人,这是表女人让婢子交给您的。”
程瑶讶然:“如何会?我听世子说,微表妹琴棋书画都有浏览,哪有不会作诗的事理?”
“是,表女人说她不会作诗,就提早捐些银钱聊表情意。”丫环回道。
陶氏笑意一僵,遥遥看了程微一眼,心道这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韩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轮到她女儿,竟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旁的韩氏终究忍不住开口:“既然是微儿捐的东西,大嫂就翻开来看看好了。本日这场诗会,本来也是为此而来的,到时候哪位作了诗,哪位捐了多少银钱,不就是要明显白白记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