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庆帝背过身去，淡淡道：“念在你生养了太子，朕给你留个别面，白绫和毒酒，你选一个吧。对外，朕就说你惭愧太后中毒一事，烦闷而亡，也算是全了太子的颜面了。”
华贵妃完整白了脸，等邓安在昌庆帝的扣问下再次提及旧事，自知有口难辩，厉声道：“邓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主子，本宫绝饶不了你！”
“是！”
数今后，卖力彻查太后中毒一事的锦鳞卫内卫长把一个册子呈到了昌庆帝龙案上。
邓安自知大难临头，想起太后先前的包管已是无憾，自是事无大小对昌庆帝讲明。
昌庆帝居高临下看着华贵妃，嘲笑，一字一顿问道：“莫非不是因为，你怕太后有朝一日从皇后那边得知你曾害了嫡皇子的事吗？”
室内氛围凝重，华贵妃走出去时，心中一沉。
那小册子上记录着近二十年来长春宫悄无声气被措置的奴婢们。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是中了夹竹桃的毒而死。
朱洪喜行了一礼：“奴婢不敢。奴婢在内里候着，娘娘和殿下慢聊。”
不过他虽有了心机筹办，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日子，在昌庆帝的诘责下，仍然免不了两股战战。
朱洪喜看向昌庆帝。
嫡皇子，秉承天命……皇上这是出于对嫡子天生的正视，还是对太子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
华贵妃一下子瘫倒在地。
华贵妃浑身一震，摆脱了朱洪喜的手，喊道：“皇上，您让臣妾见见太子！求您了，看在臣妾服侍了您二十多年的份上――”
“皇上，臣妾固然晓得夹竹桃有毒，用它措置过一些犯事的奴婢，可太后的毒，真的不是臣妾所下啊！”
朱洪喜死死低着头，猛抽嘴角。
昌庆帝早已不肯多看这蛇蝎妇人一眼，喊道：“朱洪喜，送华贵妃回长春宫！”
朱洪喜走至华贵妃身边：“娘娘，请吧。”
“够了！”昌庆帝面无神采，眼底一片悲惨，“华贵妃，你暗害嫡皇子在先，毒害太后在后，更是毫无慈悲之心，手上感染无数鲜血。如许的你如何配主持后宫，更不配将来入主慈宁宫！”
华贵妃伸手接过，一张张翻阅，到最后已是汗流浃背。
昌庆帝表示朱洪喜把小册子拿给华贵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