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翘起嘴角，悄悄一笑，那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容昕，我明白你的意义。外祖母一向视世子妃如亲生女，如果晓得世子妃做的事，定然会悲伤欲绝。”
这仿佛是容昕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称他为“太子殿下。”
程微进了屋，背靠墙壁，浑身颤栗。
容昕率先突破了沉默：“我听到了。”
程微终究转头，深深望着容昕。
“微姐姐，我母亲如何了？”容岚忙问道。
“那我呢，你恨我吗？”容昕喃喃问。
他转了身看着程微，抬手替她清算了一下稍显混乱的鬓发，温声叮咛道：“去吧，我就在窗边看着你。”
二人在奇石处停了下来。
见程微紧随厥后往里走，容昕终究忍不住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程微！”容昕声音微扬，死死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道，“如果那样，外祖母必然会很悲伤的。你就当，就当是为了外祖母，不可么？”
提到曾氏，容昕眼神微闪，悄悄哦了一声，定定看着程微道：“请随我来吧。”
程微站在原地一向沉默。
挑灯的婢子上前翻开房门，容昕在门口停下来。
曾经，他们是心无芥蒂的玩伴，固然打打闹闹，可光阴留下的全然是夸姣与纯粹。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了，很多人亦变了，有一些东西再夸姣，毕竟只能深深埋葬在回想里了。
二人说话的工夫，容岚已跑了出来看曾氏，景王世子皱眉道：“容昕这小子，这个时候跑哪儿去了！”
程微蓦地昂首，踮起脚尖狠狠亲在程澈唇上。
比起小姨，她多的能够只是那么一分虚无缥缈的运气。
“丑丫头――”
程微轻叹一声，语气果断奉告他：“我不能。”
他定定望着程微，嘴唇翕动，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来：“程微，你是不是很恨我母亲？”
程微跟在容昕身后，盯着他挺得笔挺却仿佛带着无尽萧索的背影，表情格外庞大。
容昕无声点点头，率先回身，大步走了出去。
窗外数丈开外正对着一块半人高的奇石，人站在那边说话，四周毫无停滞，恰是合适扳谈的好处所。
“我……也会恨的。”容昕的高傲让他说不出愿意的话来，可那小我，毕竟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