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恼羞成怒,劈手把书夺过来,冷哼道:“欢颜,我不是说过了,今后你少说话,多做事!”
画眉原是小丫环,自打顶替巧容成了程微的贴身丫环,格外经心,一听主子叮咛,忙不迭端来一盏蜜水。
实在程微也晓得,如许一来,说不准脚伤会减轻,可她若不趁着本日拜年让旁人晓得她脚好了,明日又哪能跟着韩氏进宫去看望大姐姐呢。
眼看要被戳穿,程微心中大急,仓猝抓住程澈的手。
程微越看越气,把书往中间一甩,扬声喊道:“画眉,给我端一盏蜜水来。”
蹲在门口的欢颜忍不住想提示自家女人,前几日二公子还给您脚上涂了药呢,又蓦地想到主子不久前的警告,吓得从速捂住了嘴。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二哥就在我这里用饭吧,等下我们一道去拜年。”
程微目光从三本书的书名上一掠而过,叹口气:“欢颜,还是把你昨日出去买朱砂时顺道从六出花斋淘来的话本子给我拿来吧。”
习武之人受伤是常事,以他的判定,mm脚上那样的伤口,这么短的光阴是不大能够如许利落走路的。
“二哥――”程微咬着唇,嗔他一眼,“哪有你这模样,都不说一声,就随便看人家脚!”
程澈盯着程微右脚,有些迷惑。
足足学了两个时候,程微已是头昏目炫,这才停下了学习,喊欢颜:“欢颜,把二哥前日给我淘来的三本话本子拿来,我翻翻。”
程澈目光落到程微脚上:“你脚伤还未好,就不要折腾了,我对长辈们解释一下就是了。”
见欢颜呆呆没动,特地提示道:“就是你一带返来我就包上书皮的那本。”
要提及来,胎产科在十三科中最为庞大,想要学全学精非一日之功,她目前专攻妇人孕期安胎和产后诸病,为的就是太子妃程雅能安然出产。
至于止痛符,许是真如阿慧所说,她天赋不错,在前一早晨就已经胜利把握了,只是阿慧警告说这类末等的止痛符药效甚短,只能管上小半日,她就多制了几张,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大年月朔,有失眠偏头痛老弊端的怀仁伯老夫人孟氏强忍着不适,天未亮就起家,领着有诰命在身的儿媳们进宫贺拜,老伯爷一样领着有官职的儿孙们插手朝贺,像程澈如许还在肄业或程三老爷那般做事的,亦要走削发门团拜,伯府里就只剩了一众女眷和小童们。
程微这才心对劲足地倚在床头围栏上翻看起来。
一听是二哥的声音,程微手忙脚乱把话本子放下,想到他能透过屏风上侧的镂空雕花看到她这里动静,来不及把话本子塞回书架,更不敢欲盖弥彰地塞进枕头底下,干脆直接丢在枕边,理了理鬓发,对着走出去的程澈故作安静道:“二哥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
程澈挑眉:“嗯?”
程微接过来喝了,蜜水温度刚好入口,甜度适中,落入腹中暖洋洋甜美蜜的,她这才镇静了些,又伸手去拿扔在床头没看完的话本,心道,这六出花斋的话本子就是都雅,明显让人看着气得牙痒痒,可一旦放下,就忍不住还看。
转眼就是年关,府上从上到下忙繁忙碌,焕然一新,唯有程三女人在旁人眼里是个大闲人,就连除夕夜的团聚宴,她都以脚痛为由告了假,躲在飞絮居里学习广博高深的符医实际。
“婢子晓得了!”欢颜缓慢从摆放着《女诫》、《内训》、《女范捷录》等一排书中抽出一本用簪花小楷写着《名女传记》的书来。
“女人,给您。”欢颜把书递畴昔,弥补一句,“女人,这书不是婢子顺道买的呢,婢子去六出花斋,足足多走了六条街!”
程澈手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