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微印象里,这仿佛是她第二次来长公主府。
自小到大,琴棋书画,程瑶几近是无师自通;于诗词歌赋一道,更是精才绝艳。这也就罢了,恰好女红也出类拔萃;情面油滑上,更是令她望尘莫及。
程微屈膝见礼:“见过先生。”
第一次来,是二哥拜名流顾先生为师后不久,她和程彤因琐事起了争论,父亲不由分辩把她一顿叱骂,闹到祖母那边,祖母罚她去跪了祠堂。
“没去。”程澈站起来,这才请罪,“弟子让教员绝望了。”
但从长公主府归去后,府中长辈对她叱骂虽常有,罚她跪祠堂却再没有过了。
当时她还不满十岁,固然有锦垫,跪了三今后,膝盖还是肿了一片,足足半个月后才不见淤青。
至于母亲,是曾问过他,他表白不肯太早结婚后,就没再多问。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二哥更优良了,甚么事对他来讲,老是显得那么游刃不足,成竹在胸。
不管何时,都活得开阔。
程澈垂手而立,眼眸深沉,好一会儿才开口:“教员,实在,弟子已经有了心上人。”
程澈晓得这些是瞒不过顾先生的,遂简朴把环境说了一遍。
对后代婚事,韩氏有种格外的宽宏。
“教员好记性。”程澈拉过程微,“第一次带她来还是六年前。”
名师高徒,当教员的,再淡泊名利,还是情愿看到弟子一片坦途。
待侍婢领着程微走远,顾先生才问程澈:“清谦没考成,可与你三妹有关?”
“没有,长辈感觉获益匪浅。”程微看一眼兄长,奉告顾先生,“我也爱下棋,常拉二哥陪我下的。”
德昭长公主一向小姑独处到将近三十岁,才终究与一向锲而不舍寻求她的当今名流顾白安结为了佳耦。
程澈跟着笑:“那样教员又该骂弟子故作姿势了。再者说,教员也舍不得,弟子又何必做令教员肉痛之事呢。”
只可惜美玉微瑕,毕生无子毕竟是一件憾事。
顾先生看弟子一眼,毫不踌躇的落子跟上。
“微微,莫要严峻。”程澈侧头含笑,“先生和长公主都是极好的人,特别是长公主,近年来,对长辈很宽宏。”
顾先生朗声大笑:“肉痛我是不肉痛的,心堵倒是真的。”
程微想到了程瑶。
程澈只是笑。
“是么?”顾先生笑起来,“看来小女人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