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徐嘉福终究崩溃,痛哭流涕。
才十三岁的小女人,能看清几分民气呢?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前行,谁都不晓得还要走多久才气找到前程。
竟然真有敌军偷袭?这也太巧了些,两边都选定了今晚偷袭对方。
魏无行不再言语,任由她包扎好伤口,才道:“你带出来的人呢?”
魏无行抽了抽嘴角。
“你没死,也真是福大命大!”魏无行愤怒极了。
“把绳索给我。”
“你要干甚么?”魏无行蓦地别过脸。
忍了又忍,他吼道:“别哭了,狼都被我杀了,你再不滚下来替我包扎一下,我就要去给这些狼作伴了!”
老天子正心疼闺女一小我去北地孤零零的,这下可有伴了。
她溜出营帐,进了五公主营帐。
“好啦,别说了,天亮了,我带你出去。”魏无行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又很快缩归去。
“徐女人,是你吗?”不顾惊扰狼群,魏无行喊道,一边喊一边抽出了刀。
“公主殿下,来偷袭的敌军有多少人?”
五公主正说着,派去的亲卫就急仓促跑来:“殿下,徐将军没在营帐里,她麾下的亲卫队也不见了!”
“将军,让部属下去吧,您不能以身犯险!”
徐嘉福脚步发软,谨慎翼翼绕过狼尸来到魏无行身边,一见他胳膊上深深的伤口,低呼一声,忙把衣摆掀了起来。
是夜,魏无行点了一支步队,按打算夜袭北齐虎帐。
今后以后,她感觉,男人是比狼还要可骇的东西,只能用来戏耍,不能用来爱。
魏无行说完点了一队人马分开营地,兵分几路往徐嘉福最能够拜别的方向追去。
“将军——”
“你,你没事吧?”
北地的天格外高远,云朵层层叠叠却并不显压抑,好似草原上大片大片的羊群。
哭声一滞,随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一次,徐嘉福内心却结壮多了。
带着男人独占气味与体温的外套裹在身上,徐嘉福内心绷着的某根弦瞬间断了。
“闭嘴!”魏无行骂了一句,反手把狼首斩下,等他把狼群斩杀殆尽,早已精疲力竭,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喘着气。
“是不是感觉我很蠢,目光这么糟?”
等他率兵回了营地,却见营地灯火透明,五公主一身戎装,手里还举着沾血的锤头。
十三岁的小女人,与心上人私奔,却被心上人推下树喂狼,这类残暴,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忍去想。
红衣女子悻悻道:“公主就是好脾气。”
“等天亮再找前程吧。”魏无行淡淡道。
“公主与徐女人去了那里?现在战事吃紧,内里并不平安——”
徐嘉福一听,抿嘴笑了:“说的也是,那男人再好,要陪他进皇宫里过日子也就没滋味了。哪像我们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内心不痛快了,举刀剁几个仇敌,或是纵马跑上一遭,也就舒坦了。”
徐嘉福冷哼一声:“我们只是出去逛逛,魏将军管得未免太宽了些。公主,我们走!”
徐嘉福缩了缩肩膀。
很久,传来徐嘉福衰弱的声音:“我不敢——”
徐大女人得知此事,当即撒泼打滚的手腕都用上了,死活闹着要随五公主去北地兵戈。
魏无行接过火把,顺着陈迹往前,被亲卫拦住:“将军,前面就是‘鬼见愁’了。”
“啰嗦,你们谁的技艺比我好?好好抓着绳索,别半路放手,那老子才真的粉身碎骨了。”
夜幕下,刀光闪动,鬼哭狼嚎,跟着一只只狼尸在四周堆积,终究有一只死死咬住了魏无行胳膊。
魏无行抬了抬眼角。
自打两年多前德昭长公主产下一女,没了精力对付其他,五公主算是正式出师了。恰逢北地战事狠恶,五公主便主动请战,作为姑母兼师父的德昭长公主点头后,昌庆帝没法,只得同意了五公主去北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