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慎重的少年脸有些发热,讷讷道:“还是大姐想得殷勤,我一焦急,就给忘了。”
站在远处,把说话的空间留给主子们的侍女见环境有变,惊呼一声,花容失容的奔来。
而容昕,明显对这些俗务未曾经心。
常日里,太医会轮班入宫当值,不当值的则留在太医署,而留在太医署的太医,就成了勋贵百官之家请诊的工具。
这位面庞浅显的少年,是程藐小舅的宗子,卫国公府孙辈中排行第二的韩平。
韩秋华嘴角抽了抽,很有些无语,心道这小霸王真是从未曾操半点心的。
这大爷越来越会谈笑了,让韩划一等,莫非不是感觉被抢了差事忿忿不平吗?方才是谁只顾着吵架,连受伤昏倒的人都忘了,如果能记得给包扎伤口,才是见了鬼了!
韩平也是个诚恳的,没等老夫人发问,紧跟着道:“孙儿几个是听到女子的惊呼声才寻了畴昔,就看到微表妹受伤倒在地上。”
韩止盯着那滩血迹,心俄然有些慌,涩声对程瑶道:“瑶表妹,我们快去看看微表妹如何了。”
不过容昕身份高贵,几个少年只敢冷静腹诽,并不敢说出来,而韩平现在也没有辩论的表情,一声未吭。
说话间已是出了听雪林,一起上碰到的踏雪赏梅的少幼年女们都跟了过来,把个小巧高雅的梅苑挤得水泄不通,让闻讯赶来的卫国公夫人陶氏等人头疼不已,忙把这些半大孩子们赶到了别处去,只留下了韩秋华等人。
很快红梅树旁就只剩下韩止和程瑶二人,好像不久前二人透露心声时的场景,可雪地上那比红梅还要素净的血迹却分外刺目,让人没法忽视。
陶氏还将来得及问话,卫国公老夫人竟亲身赶了过来,刚一进屋,就一叠声问道:“微儿呢,我的微儿如何样了?”
韩秋华抽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叮嘱道:“二弟,你且停下,我先给微表妹包扎一下伤口,免得血流太多。”
“孙女等人在听雪楼吃了酒,见内里落了雪,就三三两两出去踏雪赏梅。孙女也是半路碰到二弟带了受伤的微表妹出来。”该简练时,韩秋华半点不拖泥带水。
“是。”叫莺歌的丫环提了裙角回身就跑,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韩止接口道:“祖母,当时在场的另有孙儿。”
容昕从速松开韩止,追畴昔责问:“韩平,你干甚么?”
韩秋华面色凝重,扭头对身后的丫环道:“莺歌,你脚程快,速去把朱太医请到离这比来的梅苑来!”
“三妹!”程瑶推开韩止,向程微冲去。
“我不松,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松!”
侍女面色更加惨白,硬着头皮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韩秋华面前,结结巴巴道:“婢子……婢子……”
一行人仓促往前走,容昕叹道:“谢天谢地,还好太医就在府上!”
“说重点!”老太太雷厉流行。
容昕急仓促追上去了,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常日里虽对程微多多极少都有些不好的印象,可现在那昏倒不醒的少女,另有地上触目标鲜血,让少年们都有些心慌,忙一起跟了上去。
“三妹,你如何啦?你睁睁眼,不要吓我啊!”程瑶伏在程微身上嘤嘤哭着。
他顺着侍女奔驰的方向望去,不由一愣,随后拔腿就冲了畴昔。
韩秋华明显体味这位天孙表弟的性子,并不接话,一边缓慢给程微包扎手腕,一边问道:“二弟,到底是如何回事儿,微表妹好好的如何会受伤呢?”
这时候,又有脚步声起,从一条小径转出几个少年来,为首的少年一身紫衣,恰是容昕。
方才追上来的几个少年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
韩黎明显比容昕还小了一岁,看起来却比他沉稳很多,面对容昕的责问,无法道:“世孙,你和大哥先吵着,我带微表妹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