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蓦地一静。
孟老夫人这才缓了口气，看向禀告的下人，喝道：“说清楚！”
孟老夫人摩挲着一串念珠，冷喝道：“孽障，你竟做出这类荒唐事来！”
因而程微深吸一口气，极力摆出安静的神采，开口道：“祖母，我并没有轻渎别人尸身，本日我约了赵侍郎府的五女人出游，别说能划开尸身腹部的利器，就连一把小剪刀都没带，连那婴儿的脐带都是二哥帮我弄断的。您不要一听有人在内里肇事，就先给我定了罪。”
她不能慌，这件事，另有挽回的余地！
夜尚未来临，淡薄的老气像是一层轻纱，昏黄了男人面上的和顺。
孟老夫人语气略微和缓：“那你去吧，多带着人，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莫要让那起子下三滥伤着你。”
程澈见她如此，无法一笑，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额发：“微微的事，向来不是费事，好了，等着二哥返来就是。”
下人忙道：“那人说明天白日他不在家，媳妇难产死了被人抬上山去埋，碰到了我们府上的三女人，说他媳妇腹中胎儿还活着，他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就同意我们三女人帮手把胎儿取出。他不久前上山祭拜，成果发明媳妇尸首暴露土来，肚子上好大一条口儿，本来我们女人是开膛破肚把胎儿取出来的！”
男人嗜赌如命，本日又欠了一屁股赌债，再没有银钱还债，那就费事了，现在好不轻易有机遇讹上一把，就算站在面前的人再有气度也顾不得了，当下扯开嗓子就嚷道：“乡亲们，你们看看，这伯府仗势欺人啊，把我媳妇尸身糟蹋了，就派出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还张口说我肇事。大师都想想，我一个平头百姓，若不是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能来这里吗？”
他大步走到那胡子肮脏的男人面前，还未走近，就已闻到淡淡的酒气，随后对上男人发红的眼，目光下移，落到他左手小指少了半截的处所，悄悄扯了扯嘴角。
这时程澈越众而出，声音明朗：“祖母，当务之急，还是问清究竟是甚么环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