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这会儿倒见机儿起来,猫着腰告了礼,又见魏业没拦着有别的叮咛,便退出了书房外。
他用了摒挡两个字,魏子期眼皮一跳,暗道不好。
这回轮到魏业愣住了。
宋家在齐州根底也深,当初是做茶叶的买卖起的家,厥后做大了,便甚么都触及些,最早有买卖来往,也是为着香料买卖。
公然那边魏业闪身想要绕过他,他这时那里顾得上那么多,抬手就扣住了魏业一条胳膊:“爹,您好歹消消气。鸾儿挨了打,还要咽下这口气,我听了也愤怒,可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母亲已经打发了陈平分开,跌了面儿,您本日回家,带回一个胡姨娘,紧跟着就再为鸾儿的事情同母亲大闹起来――”
魏子期把一番话说完,见魏业站住了脚,那份儿要从他手上挣出去的劲儿也小了些,便想着趁热打铁,忙又劝两句:“母亲若说当初叫鸾儿去庄子上,也是怕她一时想不开,和宋家大女人撕破脸,伤了我们和宋家的情分,转头买卖还做不做呢?我们家是经商的人家,情面来往都不是一日促就的,多少年交下来的朋友和人脉,总不能看着鸾儿混闹,就这么折出来。爹,您又筹算如何说?”
是以魏子期这模样劝他,他一下就沉着了大半。
爹刚点了头,情愿去好好劝劝章氏,压服她写家书回扬州,现在把鸾儿的事一说,这火气又拱了上来,如何能够好好说?只怕见着面,就先想起鸾儿是如何满腹委曲的搬到庄子去住了几日了。
这类时候,还要把鸾儿挨打的事情说给主子们晓得……固然,王川或许是美意,也是做主子的本分。
魏子期有些不满王川的做法。
章氏还要在外走动,谁家的夫人设个宴,她还是要去赴宴的,莫非将来叫人家提及,魏家我主母是如许不堪的?
“重?这就算是重了?”魏业那里听得出来这个,“我倒感觉王川说得对,殿下不过碍着面子,到底不好措置府中的主子们,这是留了背工,等着我回家来摒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