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意义很较着,态度实在也很果断,谢拂不晓得这些话,太后到底有没有同常山王妃说过。
又过了有那么三五日,独留都城的常山王妃传出喜信来,太后大喜之下,唯恐王妃孤身一人在京中王府,底下的主子照顾不周,有个闪失,便将王妃接进了宫里去,比及了下中午候,又下了一道旨,传召了兰陵郡公佳耦往都城来见。
庾子婴进宫的时候,谢拂已经又在含章殿里描了两幅字了,她来得有些迟,进了门也不忙着存候见礼,仿佛也风俗了。
身后宝珠跟上来,叫了声贤人:“您要去哪儿?”
只是本日她面上带了些许淡淡愁色,谢拂眼尖,一眼瞧见了,手上狼毫搁置下去,咦了声:“我原想叫了你进宫陪我说说话,我内心烦得很,如何见了你,你反倒比我还烦的模样?”
“我出去的时候……”她转而去看谢拂,“你心烦甚么?为襄阳的事吗?”
谢拂欸的一声应了:“您有甚么话要叮嘱我吗?”
幸亏庾子婴一贯是个最漂亮的,最有胸怀的,又是至心实意的爱着她四兄,今次才会不计算,不然在家里闹起来,谁脸上都欠都雅。
谋逆的不但是宇文聪和萧佛之,另有广阳王……
太后开口的,又能叫谢拂忧愁犯难的。
太后却点头:“不是要叮嘱你甚么,是宥连……这几日,我心像是油煎的一样,到了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梦见先帝,他都在梦里诘责我,当年要不是我苦苦求他,纵了宥连到凉州去,何至于就有本日之事了。阿拂,你是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对宥连……”
却未曾想这位常山王妃是个最拎得清的人,可贵的通透,见她打量的目光投过来,噙着笑叫了声贤人:“您不消怕我内心不受用,从我十六岁嫁给殿下起,就已经是宇文氏的人,萧氏是我母家,我天然盼着萧家好,可我分得清亲冷淡近,今次萧佛之行如许大逆之举,我既做了宇文氏的人,一颗心,天然是向着我们宇文氏的。”
谢拂最是个没架子的人,平日里无聊得很,可贵常山王妃今主要在宫里多住些光阴,她欢乐还来不及,只是一面又要担忧襄阳兵变,便又提不起甚么精力多来走动罢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怨怼
谢拂往她中间儿坐畴昔:“你没跟她讲吗?她跟言情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也生了几个,如果看上别家女郎,早干甚么去了?言情不是如许的人。”
宫中传召,萧明山总不好再做甚么推让,而这件事情,看起来也还算是天衣无缝,并未有更多的人晓得。
太后说如许的话,委实不如何客气,谢拂心下格登一声,便下认识抬眼去看王妃的神采,唯恐她内心不受用。
她是咬牙切齿的,但字字句句实在都是怨怼太后,谢拂大吃一惊:“阿嫂慎言。”
这些年下来,最能与她说说梯己话的,到底还是庾子婴,而谢拂内心清楚,襄阳的事情,家中诸兄必然早晓得了,现在如许行事,也必然是他们同陛下议过的。
当年清楚是先帝为了保全宇文氏的颜面,两浙案有了定论以后,也没有降罪于宇文聪,只是仓促为他指婚,叫他娶了河东柳氏女,而后又赶去了封地凉州。
从昭阳殿分开的时候,谢拂本来很想去找常山王妃谈一谈。
“不然过两日,还是我把荀嬿叫进宫来,劝一劝她吧,这个事儿你也不要再同四兄说,言情真不是那样的人,平白叫四兄去劝和人家佳耦之间的事儿,听起来就奇奇特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