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萱抬手悄悄抚过他的名字,将腰牌还给他。
自打转世重生,杨萱还未曾见到夏怀宁这般低沉过,虽有些惊奇,却并没在乎,只当作没瞧见他,独自跟在萧砺身后往程峪那桌走去。
过得半个月, 萧砺领了玄月的俸禄,公然交在杨萱手里。
如果话从程峪口中说出来,十有八~九是准的。
穿件略有些皱的袍子,神情非常蕉萃。
天然也没法去醉墨斋对账,便假借怕冷拜托给萧砺。
这几年工夫,竟然升到百户了。
杨萱翻开一瞧,竟然有两只十两的银元宝,两块琐细银子和一把铜钱, 不由惊奇,“大人是甚么官职, 月俸这么多?”
萧砺笑道:“没变,本应是犒赏三百两金子,因为我要攒着军功,就只给了一百两。”
“不奉告你,”杨萱瞪他两眼,抱怨道:“我跟范公公同天生辰,每年我都送他贺礼,他从不回礼。”
萧砺看着她,唇角带着别成心味的笑,“这些不该你操心,有我呢,别想那么多,太早结婚不好,总得等你满了孝期……天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萧砺将腰牌取出来给她看。
实在不可,等他定下婚事,她就搬出去。
杨萱怕入厕不敢多喝,就着他的手浅浅地抿了两口。
有点想看。
萧砺道:“小沟沿那边一大片地,代价各不一样,你要想去的话,过两天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看下。”
听着内里萧砺的脚步声,自欺欺人地想,守孝三年,二十七个月能够除服,总另有一年半的时候能够跟萧砺在一起。
不由地将视野挺在萧砺棱角清楚的脸庞上。
杨萱解释道:“平常一个月也就百来两银子的利,这会儿天冷了,大师不爱出门,天然卖得少。腊月也少,开春以后就多起来了。”
三人坐定,要了茶水。
杨萱非常心动,问萧砺道:“大人感觉呢?不晓得那边铺子多少钱,如果能看看就好了。”
萧砺点点头,“不过你那间小小的铺子,每月能赚这么多银子也很多了。”从怀里取出张纸递给杨萱,“明天发了犒赏,黄金百两,我折换成银子了。”
萧砺放下刻刀,拿过杨萱刚才用的纸笔,因见砚台里残墨已干,倒了少量茶水出来晕开,提笔在纸上写下几排字,吹得墨干,递给杨萱,“记细心了。”
萧砺再握一下她的手,“萱萱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没甚么特别想要的。”
宿世她见过萧砺穿飞鱼服,可因为是大雨天,又被他凌厉的气势骇着,底子没敢瞧他的面孔长相。
春桃支支吾吾道:“没那里,不消请。”
萧砺看她盯着纸发楞,只当她算不出来,笑道:“我比你足足大了七岁,还不能管束你?”
杨萱舒口气,低声道:“不消妄图面前小利,就当作两千两银子疏浚门路了,大人升职后,发财的门路天然也就多了。”
很平常的青色荷包, 掂着还挺沉手。
那里有来了小日子请郎中的?
是真的满足。
想起之前大舅母在黄华坊买的那处宅子,宽广的大四进,带着大大的花圃子,安插得清雅温馨。
萧砺看到杨萱脸上转眼即逝的神驰,轻声道:“我此次差事办得还行,上峰已上奏折替我们几人请封,往年要么是升职要么是赏银子。如果不升职,我估摸着起码会有一千多两银子的犒赏,回甲等我瞧瞧这周遭有没有合适的,我们买处大屋子住。”
萧砺解释道:“我每月俸禄差未几八两,如果出京办差, 每天另有车马费和饭食费, 此次去大同将近一年,就多了这些补助。”
萧砺又问:“那里不舒畅,请过郎中没有?”
“那也成,”杨萱很当真地说,“先候着,过两年升到千户,再然后升到批示使。当上批示使就能穿大红官服了吧?我传闻另有御赐的飞鱼服和麒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