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砺出去，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怪你！”
是一张三尺宽七尺长的羊毛地毯，另有两只铜手炉。
杨萱点点头，打发了他出去，冷静穿好衣裳，再看床单，上面斑斑点点好几处陈迹，有她的，也有他的。
“不消，”萧砺更加将她箍得紧，“内里冷得砭骨，你别起来, 待会儿我自个去。”低了头，唇渐渐切近她的，与她悄悄厮磨，“我想萱萱了，萱萱可驰念我？”
萧砺将火盆旁的衣裳递过来，笑道：“我去端洗脸水，顺道叮咛摆饭。”
“没有，”萧砺答道，“连处皮外伤都没有，不信，萱萱摸摸。”握着杨萱的手放在他胸前。
杨萱脑筋空茫一片，晕乎乎得仿佛坠在梦里，连窗外吼怒的北风都听不到，只能感遭到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像是不知倦怠的蜜蜂在花丛里流连忘返。
春桃正要进门，瞧见萧砺吓了一跳，“大人返来了，是要出门去，要不要先摆饭？”
杨萱“哼”一声，“才不？”
杨萱神采红得要滴血，赶紧扯下来，将被单也拆了，团成一团堆在炕角。
杨萱整小我轻飘飘的，仿佛生出翅膀般，晃闲逛荡地飘着，浑不知身之所存。
萧砺哑然，悄悄点着她的鼻头，“萱萱，你要讲理。”
唇齿相依, 若金石相撞碰出的扑灭烧星, 滋滋闪着火花，火苗突地窜起，迅疾燎原开来。
萧砺渐渐翻着，见上面有竹报安然，有喜上眉梢，有五福捧寿，另有……鱼戏莲花。
可如果让他搂着杨萱装木头，他还真做不到。
很久，萧砺松开她，低低瞧着她双眸，蜻蜓点水般再触一下她的唇，柔声道：“我去洗把脸，换了衣裳，身上尽是土……你热被窝里躺着，别起来闪着。”
“行！”萧砺毫不踌躇地承诺。
地毯倒罢了，手炉却很精美，一只雕着鸳鸯贵子，一只雕着繁华白头的图样，特别是白头翁，身上羽毛根根不竭丝丝稳定。
这副睡颜，他已瞧过无数遍，早就刻在贰内内心，却还是看不敷普通，贪婪而痴狂。
萧砺笑着俯身，“萱萱醒了，再睡会儿？”
杨萱立即收住笑，“我不要，也不准你再出门。”
萧砺轻笑，并不掌灯，就着阴沉月色往火盆里再加一根炭，撩开门帘出去。没多大工夫提了水桶出去，哗啦啦在净房里洗漱。
萧砺轻笑，“萱萱身上可有伤处，我摸摸看？”一边说着，手指已自有主张地挑开她中衣的衣衿，沿着连绵的曲线向上攀登。
中午趁着杨萱歇晌的时候，萧砺去了趟东条胡同，返来后，手里多了几张纸笺。
月光下, 有道黑影连人带被将她箍得严实，一双眼眸幽幽地发着亮。
萧砺顺手接过，回身走进屋子。
而连日赶路的疲累已经荡然无存。
腻在他怀里不肯分开，抱着他腰身不想停止……
一夜气喘不止，待到方才阖上眼，窗户纸已经闪现出鱼肚的红色。
两人尚未结婚，偶尔嬉闹尚可，不能每天腻歪。不然于两人名声不好，对身材也不好。
忽而她稠密的睫毛扑扇几下，渐渐展开眼，茫然地四下转了转，再度合上，不过数息又展开，目光对上萧砺的，面色一红，立时嘟了嘴。
杨萱看着闲逛不止的门帘，无声地笑了。
静时若涓涓细流顺山而下，动时却如惊涛骇浪，裹夹着她翻滚不止。
时而静，时而动。
萧砺淡淡道：“不消，我等女人醒了一起吃……女人昨儿没睡好，奉告她们别出去这院子扰着女人安息。”
“没有，没有，”萧砺赶紧谩骂发誓，“我没笑话萱萱，我是高兴……我喜好如许不矜持的萱萱，让我……”声音放得极低，“……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