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五的报告，墨香院内，一片沉寂。
在大师的安抚中，长康总算渐渐安静下来，颠末一番筹议，大师依计行事。
一个花季少女，就此无声无息，如许的惨事，就是铁石心肠，也要不忍恻目，何况他们的心肠还没练就到铁石，柳沁已在悄悄颤抖，又是仇恨，又是悲伤，眼中聚满泪珠。
闻声从屋中走出一个跟她春秋差未几的仆妇，只是走出的这个仆妇身材更加壮硕，一看就是做惯粗活，有把子力量。
小五纵身一跃，到了她身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文杏，我受长康之托来帮你，你有甚么话让我带给他的？”
人影影影绰绰的投射在窗纸上，仿佛另有抽泣和一两声谩骂声。
小五将匕首又一紧，将仆妇的脖子划破，让她感遭到有鲜血冒出来，这才低声望胁道：“将守着的人唤出来，不准露馅，不然……”手上稍稍用了点劲，“别怪我不客气。”
方奉先四子三女，宗子次子是嫡出，其他两子三女都是庶出，方倩是其三女，她出世得晚，大姐二姐早已出嫁，生她的姨娘又最得方奉先宠嬖，连带得方倩亦被捧如珍宝，在府中一贯横行无忌。
“李家的，还没睡啊。”
一贯最喜谈笑逗乐的长康痛哭不止，引得四周的少年都红了眼圈，柳沁的泪水也节制不住的往外流淌，胡乱花手抹了泪水，柳沁用她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字说道：“长康，你放心，方家的债，我必然让他用血来偿。”
仆妇直点头，小五这才悄悄将身形隐到中间的屋檐暗影下。
那李家的见是她，本来不耐烦的脸上堆起了一脸的笑。回道，“钱嬷嬷，如何又来了？我哪睡得着，那丫头喝下那碗药后。说不出话，就一向哭，呜哭泣咽的，吵死了。”
说是柴房并没堆太多的柴火，只靠里的一个角落散放着些柴枝，另一角落，一少女伸直着靠在墙边。正哽咽着抽泣，听得有人出去，也不昂首，一头乱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容颜。
问完又叮嘱了几句，才将钱嬷嬷打晕丢进柴房，同时将还晕倒在地的李家的也丢出来，这才顺原路返回。
屋中寂静半晌，突听“啊”的一声，长康收回一声狂叫，夺门而出。
说到这儿，偷偷瞄了眼小五，见他眼神仍然凶厉，忙又叩首道：“豪杰饶命，老奴所说，句句失实，决无虚言，请豪杰看在老奴也是被逼的份上，放过老奴吧。”
那仆妇见面前的人黑布蒙面，只暴露一双凌厉的端倪，加上决计抬高的声线，还觉得是哪路江湖豪杰，忙不迭的点头，低声告饶，“豪杰饶命，老奴免得，老奴说，那丫头关在后厨房的柴房里。”
拐过两个弯道，往西北角方向，有一片屋子，是方家的后厨，此中一间屋子有灯火透出来。
钱嬷嬷听了她的话，急得一向朝她打眼色。李家的不明就里，奇特的问道：“钱嬷嬷你眼睛如何了，莫不是……”
“对，我们必然会报此仇。”长安亦红着眼安抚长康，“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出小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
现在事情有变，又没法直接将文杏带出去，小五只得悄声在文杏耳边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来救你。”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伏在长兴的肩膀上，痛哭失声。
看了看手中的碗，还残留着少量的液体，闻上去有淡淡的药味。
他中间的长兴反应最快，跟着跳起来将他死死抱住，“四弟，沉着。”
说完起家走至钱嬷嬷身边，将钱嬷嬷拎到门外，细细查问了一番。
在那只青瓷粗碗即将落地时，小五伸脚悄悄一拦，再一挑，不错误眼间，碗已落入左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