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宁昭昭的鼻子俄然酸酸的。
“我让你们进府是因为想起了都城当日的繁华，不想有些古舞就这么就义了。可你们既然喜好扑蝶……”
颜清沅忙着查皇族旧案，一个头两个大，那天中午还是抽暇归去看了看。
正胡思乱想呢，宋顾谨俯身给她行了个礼，并道：“殿下，久违。我此次进京，是特地奉告，庆王已经安设好了。”
她晓得颜清沅这阵子一向在忙着找到当年朱氏血脉的下落，也想翻清楚那一桩旧案。
宋顾谨有些无法隧道：“我本是上京给我的族人收尸的。成果在乱葬岗刨了几天，被摄政王给请返来了。”
下一瞬，宁昭昭就瞥见颜清沅黑着脸进了门。
颜清沅是早推测有这一出的，百忙当中催促亲信严格把关，却还是不免漏出去一两个。
宁昭昭还是回不过神来，宋顾谨如何会在这儿？颜清沅为甚么带她来见他？
颜清沅细心又看了看她的神采，道：“我原不晓得这么乌烟瘴气的。要不要……”
而此时宁昭昭已经跟着颜清沅进了书房。
墨珠心想，碧芹真有气势啊，看这群小妖精一个个被吓得……
实在还是很都雅的，那种沧桑又安静的眼神，约莫分分钟就能秒杀一大票少女心吧……
特别是那些出身卑贱的伶人……
颜清沅：“……”
“我通报了守将，说是庆王的棺樽，我奉他遗命将他送回这里。他们隔得远，并不晓得都城产生了甚么事。只传闻庆王返来了……”
宁昭昭怔怔地看着他。
宁昭昭的视野落在那两个跪在花丛中，神态楚楚不幸的女子身上。
“你如何会上京？你把他……安设在哪儿了？”
他看起来又黑了点……
宋顾谨反而安抚她，道：“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我父亲他们……一条路走到黑。杀他们的，不是摄政王，而是大齐的江山。”
但是那不幸的模样又残暴极了。
颜清沅眸中沉沉，倒是有些无法地抚了抚她的胳膊，道：“说话都倒霉索了。”
他即使想救，恐怕手都伸不过来，是以反而想得开些。
宁昭昭想了想，点头承诺了。
他死在面前的那一幕又闪现，仿佛就在明天。
宁昭昭有些歉疚。
昔日都城第一公子，现在搞得跟个收尸专业户似的了。
可当时候宋顾谨本身都心猿意马，那里管得了他这么多。
颜清沅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暴露笑容，道：“好啊。我在外甲等着。”
留下碧芹虎着脸对着这一群莺莺燕燕。
她回过甚有些哀告地看着颜清沅，道：“能不能让我们伶仃聊聊？”
颜清沅转头一看，只见百花丛中公然有两个倩影，正在卖力地扑蝶。那素净的衣裳，那柔嫩的腰肢，那竭尽所能揭示的身形，扑了半天一只没扑返来，见他转头反而扭得更欢了。
那两个女子不成置信地看着她，心头都升起一种不妙的感受。
本来这位王妃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她那里需求甚么上马威，磨快了刀利落地就废了两个小妖精。
仿佛刚刮了胡子似的。
“那就扑吧，别停下来，扑到我对劲为止。”
“宋，宋……”
“！！！”
他如有所思，道：“他竟二话不说就承诺了。显见他并非别人所说那般冷血无情。”
府里莺莺燕燕多了一群美人，秦皇后有点看不懂了。棒棰醋劲大，这到底是如何想的？
顿时他就沉下脸，道：“谁说要扑蝶的？王妃向来不玩那些东西，扑甚么蝶！”
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见那令人胆怯的新皇储公然守在门口了，心下无法。
颜清沅阴沉着脸不说话。但到底没说要发落那两个不利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