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看一脸冷意的晏妧梓,愣了愣神,脸上有一刹时的苍茫,可就在这时,地上的晏妧姝悄悄的嗟叹了一声,她这才如梦方醒,看着晏妧梓说道:“你管束下人无方,又害得自家亲姐受了委曲,去祠堂给我罚跪,妧姝甚么时候醒了,你就甚么时候才起来!”
玉清眉头一皱,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来,老夫人身子一僵,竟有些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晏妧梓让玉清收好,带着她就去了暖桃轩,脸上面无神采。
老夫人被晏妧姝吓得不清,眼圈极红,颤抖着一双如同风干了的橘子皮的手,抚上了晏妧姝的脸。
“怕是不好。”
老夫人这些日子精力更加不济,刚刚才睡醒起来,脸上还带了些倦怠之色,屋子里一股安神香的味道。
“老夫人……”
晏妧梓刚筹算把老夫人给扶起来,就被老夫人指责的眼神给定住了行动。
晏妧梓一下子扑到了老夫人膝头,眼睛里含着泪水瞧着她,脸上有些惭愧,“老夫人,我对不住大姐姐……”
暖桃轩内一片喧闹,晏妧柳本身也被赵府的事儿给吓着了,故而回了梅园,并未跟着晏妧姝去她的暖桃轩。
老夫人也吓得要死,忍不住扒住了门框,大声喊着下人。
老夫人见晏妧梓不答话,哎呀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玉清,“妧姝到底如何了?”
“都是你!若不是你没有好好照看好姝姐儿,她又如何会在赵府被人轻浮了,又……又如何会……想不开,要吊颈他杀!”
晏妧梓皱了皱眉,嘴里没说甚么,跟着到了晏妧梓面前,先是叮咛玉清去叫大夫,然后低头看了看晏妧姝的脖子。
“大……大女人!”
“这……这是如何了?”
“大女人不谨慎被赵府的人,给轻浮了!”
老夫人一把拍开晏妧梓的手,连身都不肯让她近,只一味的指责着晏妧梓,底子没有重视到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晏妧姝,嘴角极快消逝掉的那抹嘲笑。
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府外,玉清唤来丫头下人,把晏妧姝和晏妧柳给扶回了房间,晏妧瑜也跟着去晏妧姝的暖桃轩瞧瞧现在,本身则是陪着晏妧梓朝老夫人的养安居去了。
本日这事,不过是晏妧姝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戏罢了,可偏生老夫人还信了,坚信不疑!
晏妧梓也感觉这味道实在难闻,但是脑筋里俄然闪过一丝亮光。
如果之前,玉清绝对不会问出如许的话来,毕竟老夫人最宠嬖的孙女儿就是自家女人,但是近段日子,老夫人的心却像是偏到了大女人身上,如果老夫人因为大女人而惩办自家二女人的话……这可如何是好?
“二女人,是老夫人和安嬷嬷……”
老夫人见晏妧梓脸上情感不对,皱了眉头问她如何了。
老夫人神采阴鸷,以往脸上对晏妧梓的和颜悦色,现在十足只剩下了不耐和讨厌。
“好一个没上没下的丫头!你平日里都是这么管束丫头的?”
老夫人脱手打下人,还是脱手打晏妧梓房里的下人,这么多年来,但是头一遭!
“玉清,你去把老夫人屋子里燃过了的安神香包一些起来。”
晏妧姝竟吊颈了!
玉清咬着下唇,看了看晏妧梓,又看了看老夫人,“回老夫人……大女人她……大女人她在赵府受了点委曲,现在……已经被送回暖桃轩了。”
玉清和晏妧梓方才走到暖桃轩外,就听到了老夫人和安嬷嬷的喊声,赶紧看向了自家女人。
老夫人挥开了晏妧梓的手,喊来安嬷嬷,急仓促的就朝暖桃轩赶了畴昔。
玉清一愣,但很快就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丝帕,依着晏妧梓的要求,把那香炉里的安神香包了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