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卖到乡野、被灌下毒酒、被继母划脸、沉江,一幕一幕像画片般在晏妧梓面前重现。
只可惜她找到人牙子是个收钱却不办实事的,没有听周氏的话把她卖到深山去,而是就近把她卖给了一户农户。
昨晚后半夜里下了一场暴雨,全部国公府里都带着潮气,气候有些阴沉沉的。本就是深冬,如许的气候更加的冷了起来。
不但如此,周氏竟还丧芥蒂狂的将她沉了江!
她清楚记得本身是国公府的蜜斯,她要回家,找到本身的家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
铺天盖地的江水朝晏妧梓涌来,她的耳朵、鼻子、嘴巴都被灌满了水。浑浊的江水冲刷着她脸上还未结痂的伤口,一缕缕鲜血散在水中消逝不见。
果然还是小孩心性,贪睡呢。
周氏身后跟着的嬷嬷非常会看神采,自发的就望风去了。
周月容的的确确是个聪明的女人,对晏妧梓也极其上心。吃穿用度半分都不敢少了她的,对她比对本身的亲女过之而无不及。并且对晏妧梓有求必应。
她心中一惊,部下行动不由得大了些,便闻声晏妧梓一声痛呼。玉清一看,女人柔滑的皮肤上果然红了一片。
“女人如何了,但是梦魇了?”
“娘……”
周氏盯着晏妧姝看了好久,俄然蹲下身子,双手紧紧钳着晏妧姝的肩,脸上的神采有些狰狞。
辰时已过好久,周氏才带着晏妧姝朝晏妧梓的竹园走去。
周氏眼中划过一丝狠色,晏妧梓……你就下去陪你那短折娘吧。
“好啦好啦,也不是多严峻,那就有你说的这般娇气了。只是明日玉清姐姐可不准早早的就喊我起床,我可想多睡一会儿呢。”
这桩桩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爹爹是,国公爷和老夫人也是。
“是是是,女人的身子本就没好全,正该好好歇息的。”
晏妧梓早就没了睡意,盯着床上的流苏一动不动。
又梦到上辈子的事了……
晏妧梓的母亲梁氏是大安梁家的长房嫡女,其父兄都是大安有些赫赫威名的大将军。梁家乃大安驰名的将门,梁氏后辈几近占尽大安半数兵力。可即便是这般倔强的背景,也没能让梁氏活得久一些。
晏妧姝打小就不喜好晏妧梓,不但仅只因她们二人身份的不同,一个是正室所出的嫡女,一个倒是侧室生的庶女,还因为晏妧梓老是比她更能获得旁人的喜好。
幸亏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回到她六岁那年。
晏妧梓有个极好的出身,乃国公府三房的嫡出蜜斯。上头有个大了她十岁的胞兄,名唤晏霍舟,在晏妧梓五岁那年便从了军,最后靠着自个儿的军功一步一步成了将军。只可惜终究还是死在了疆场上。
周氏一言不发,拉着晏妧姝朝一僻静之处走了畴昔。
房间里只余幽幽灯光,晏妧梓稚嫩的脸若隐若现,竟有几分诡异。
可她娘亲却非要让她靠近晏妧梓,还得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玉清看了看同平常普通天真敬爱的女人,不由暗骂本身夜里花了眼,还弄疼了女人。这般玉雪敬爱又备受宠嬖的蜜斯如何会暴露狠色来。
她要让统统害过她的,伤过她的,欠了她的,十足还返来!
晏妧梓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面,周氏的脸隔着江水变得扭曲,但面上的对劲却让晏妧梓看得清清楚楚。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玉清赶紧告罪,却被晏妧梓止住了下跪的行动。
晏妧姝还是小孩心性,越想越活力,竟然不肯走了。
晏妧姝瞧着周氏的神采不太对,也不敢转动了,悄悄牵起周氏的衣袖扯了扯。
“娘……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