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了拉阿灼的手,从身边丫环那接了个红袋子样的荷包,又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贴已的话,便顺着端方顺次给长辈们福了福身子,三房结束的时候,阿灼随便撇了撇身后的清欢,手上都快捧不住了,阿灼也感觉明天早上应当差未几了,抬脚走到柳氏身后立住了身子。
刚踏进惠竹苑里,阿灼听到屋子里传来嬉嬉闹闹的谈笑声,脚步止了下,心想这么早,不会都来了吧?清算下心机,阿灼举止端庄的由着丫环打起帘子进了屋内,前脚方才踏入房内,阿灼顿时吓了一跳,这侯府的人差未几是都来齐了,跟昨日晚膳上的人真是涓滴不差。
阿灼刚想上前跟老太太存候,便闻声一声黄鹂动听般的声音传来。
一袭饭吃到戌时摆布才将近结束,阿灼又累又困,她真想不通一个浅显的年夜如何能过的这般累,想当初,她还是拂云郡主的时候,每逢过年,只是跟着那些皇子公主们陪着太后祖母、天子娘舅、皇后娘娘另有一些妃子们吃顿饭就了事了,哪像这般还要做甚么祭祖,一群人用饭还要吃的这么晚,终究比及同夜饭结束了,阿灼跟着世人道了别,由清欢扶着回了清华苑。
阿灼不作声,笑了笑,她康夏再如何没脑筋也不敢把这话上往三房身上扯,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的确笑翻了天。
阿灼站在前面跟着世人磕了好几个头,祭奠这一大事才终究完了。
“姐姐,本日里来的这般晚,但是又赖床了?”康夏看着姗姗来迟的康阳,心中不难,不怀美意道。
阿灼连理睬都不想理睬她,此人从那次听闻了她起晚了后,便次次见她只要落于她后,明里暗里的讽刺她,阿灼也弄明白了,康夏此人就是,你如果理睬她,她便上着竿子跟你胡搅蛮缠,不睬她,由着她嘴上痛快几句,也就罢了。
阿灼望着高座上笑意盈盈的祖母,上前福了福身子,又给老太太拜了个年,说了些安康长命,福乐绵绵,笑口常开,益寿延年的吉利话。
一群人在老太太屋里闲谈着,差未几辰时将完的时候才出了门,这一大师子又前后簇拥着去主堂用了早膳,阿灼觉得这般就应当结束了,谁能推测,这才是一天的开端!
老太太看着座下的宝贝孙女,脸上是笑开了花儿,内心的确是比吃了蜜饯还甜,身边的杨嬷嬷也是人尖子,见着这番景象,忙含笑着扶起大蜜斯。
康夏看着在她身边站着的阿灼,内心一阵妒忌,祖母甚么都方向她,本日新年的第一天她来的这般晚祖母还心疼她起的过分早了,真是好笑,她也是父亲的女儿,如何从未见她这般爱好过,只不过她的母亲是祖母的侄女,就能让祖母这般另眼相看。
“那是啊,我们一同是祖母的孙子孙女,祖母都是一视同仁,哪能有甚么偏疼不偏疼呢。”康夏看着阿灼,咬牙切齿的说道。
约摸一炷香的时候,阿灼在床上正恹恹欲睡,闻声内里扑腾腾的声响,惹的她那七八分睡虫都散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清欢才从里室里过来,服侍着沐浴了。
再接下去,就是给侯府最年长的人施礼了,也就是阿灼的祖母,世人一行来了老太太的惠竹苑,先由这个一家之主给老太太施礼,再由康明城带着大房的人向老太太施礼,然后二房,三房顺次。受完礼后,紧接着就一家人的同夜饭,三房的人都坐在一起用饭说谈笑笑,当然,这谈笑说的甚么天然就另当别论了。
阿灼洗个了热水澡,连带着把睡意都洗去了,在床榻间躺了大半个时候,还是没有昏昏睡睡的意义,脑海中一片复苏,就想起了她现在的景象,明日就是新的一年,大年月朔,现现在的府里是喜气洋洋、热烈不凡,虽豪情并不必然实在,但这番景象恰是她神驰的那般模样,宿世此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