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月容神采稍霁,旋即轻叹一声,柳眉复又蹙起。
“是知语女人亲身送过来的?”萧雪琼最喜好茶绿色,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细致清冷,带着绿豆特有的味道。
“小姨娘但是看累了?”小碟笑吟吟地问,手上仍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
小蝶莞尔一笑:“那是因为小姨娘把对账当作趣事,奴婢则把它看作主子叮咛下的活计,即便不想做也要做下去。况干活儿都讲究一个“熟能生巧”,久而久之,也不感觉有何难过。”
“小姨娘?”两人正说话间,屏儿拎着一个檀木食盒走了出去。
“那你快说啊,皇上活力了没有,有没有指责她?”
“嗯,你说得对。”萧雪琼笑笑,天然没有说她完整不介怀此事,乃至有些欣喜,如果知语能快些给将军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没有。”李月容摇点头。
“如何讲,李妃娘娘赶上甚么难事了么?”萧雪琼仓猝诘问,她虽与李妃无甚打仗,可李玉瑶算是她为数未几的朋友了,图兰又跟着李玉瑶,休戚相干。
“哈哈,如果如此,我得给元始天尊、观世音朴实都烧高香了!”李月容也被逗笑了,表情欢畅了很多。
日日相伴朝夕相处,李月容迩来的烦躁不耐,萧雪琼都一一看在眼里,她不想再将话题引到对方的伤疤处。
萧雪琼本想说“姐姐向来就没放下过吧”,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那想必是本日饮宴有人惹姐姐不快了?
李月容见对方一脸纠结,反倒笑了:“我随口说说罢了,娘亲归天那么多年了,那里会真的放不下呢?”
“这事我也听玉瑶提过,想必李妃娘娘见另两位娘娘后代环抱,思子心切更甚了。”萧雪琼接话道。
“啊?”萧雪琼吓得坐了起来。
“知语女人方才送了一盒糕点过来。”屏儿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栖雁阁?啊,差点忘了,过几天将军大人就要纳妾了呢。”萧雪琼心有所想,顺口说了出来,并没有其他意义,而在小蝶听来,就有那么点“落寞”的意味了,因此安抚道:“小姨娘不要忧心,将军此次纳妾美满是迫于老夫人之命,是真正的无法之举。况将军和公主伉俪情深,又都对小姨娘垂怜有加,即便知语女人当了新姨娘,也是疏不间亲,小姨娘不要烦恼。”
“扳连你陪我心烦。”李月容揉着她的小脑袋说,“等阿恪......统统定下来后,我们就云游四海,仗剑天涯,这些糟苦衷爱谁管谁管。”
“额,今晚喝了些酒,现在脑筋里另有些乱。”李月容照实答复。
李月容有些无法地拉她躺下:“我还没说完呢。”
“那我也不困了,我陪你说说话。”萧雪琼侧过身子,盯着李月容微微带着酡红的脸庞。
“如何了?”萧雪琼转过甚问。
李月容已然将萧雪琼视为本身的“老妻”,因此胸中一腔气愤,既不粉饰也不禁止,十足说了出来,大异于旁人眼中“沉着矜持”的形象。
萧雪琼开初另有些欣然若失,不过几日,这番别愁离绪便烟消云散了。倒是李月容,怕她厌倦府中糊口,老是想着体例替她解闷。现下萧雪琼手里拿着的账簿,恰是李月容给她“强派”的活儿,一边还坐着“管家妙手”小蝶,随时为她解难答疑。
“你如何不请她出去坐坐?”萧雪琼边吃边问屏儿,“食不言,寝不语”这条恪守了十几年的端方,不知何时已被她摒弃了,特别是后半条。
“我有说啊,”围在一起吃东西甚么的,氛围过分和谐,屏儿也放弃敬语,“她接着问我小姨娘是不是在忙,我就说你在看帐本,她说那如何能打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