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瑶华宫里正热烈,二公主一贯自认是个要脸面的人,那里肯跟着皇后去甚么负荆请罪呢?
“好,我去!”二公主想起被天子亲身抽的那一巴掌,只感觉脸颊上还泛着疼,捂着脸哭道,“我就去凤仪宫里找皇后。”
从朱紫到贵妃,不同不是一星半点,跌落下来,再想爬归去……四皇子揉了揉眉心,感觉这事儿有点儿痴人说梦。
连襄仪大长公主的心尖尖重孙子都打了呢。
闭了闭眼睛,四皇子规复了安静,对二公主苦口婆心劝道:“母后不是说本日带你出宫往理国公府去?二皇姐为何还不往凤仪宫去?”
三公主想想就为薛皇后抱不平了。
只在瑶华宫里哭着喊着不依,定要丽朱紫去处天子讨情,“从小父皇就疼我,不过是昨儿一时愤恚了才听了皇后的话。我是甚么样的身份?如果真的去请甚么罪,今后还如何见人呢?“
后边一句话,二公主识相地没说出来。因为四皇子的脸上,已经乌云密布了。
“他们不敢休妻。”四皇子怠倦地吐出一口气,“但,只要二皇姐被弹劾,又有襄仪姑祖母等人施压,和离还是能做到的。毕竟……”
就算是亲娘亲弟弟,被二公主这么坑,只怕也不能善了哪。
她内心窝气,身上乏累,非常难过。偏生二公主还不肯叫她清净一下,在偏殿里又是哭又是喊,乃至说到冲动处,竟然还扑到了床边伸手摇了摇丽朱紫,“母妃,您说句话呀!”
快意冷静地为被亲闺女坑惨了的丽朱紫点了根蜡烛,只是还纳罕,“莫非二公主就没得了甚么惩办?”
“不管是不是真的,二皇姐,父皇为了护住你,护住你的姻缘,连母妃的位份都降了。若不去,你可对得起父皇这份苦心,可对得起母妃的捐躯?”
偏生,二公主脑筋虽有,却向来都是安排。闻声弟弟也如许经验本身,只瞪了一双非常斑斓张扬的凤目道:“你,这是要将亲姐姐的脸面往地上踩么?理国公府里有襄仪姑祖母,那又如何样呢?我也是公主呀!”
“只是此次二皇姐也扳连了母后。”提起这个三公主就忍不住为皇后抱屈,与快意忿忿不平道,“今儿,母后一早就要出宫,带着二皇姐亲往理国公府负荆请罪去了。”
听得这一声母妃,丽朱紫更是心头如绞。现在她只是个朱紫,遵循宫规,连这句母妃都当不起了!
凡是有点儿脑筋,二公主都该从速着去皇后那边求庇护才是。
“若不走这一遭,怕是二皇姐还要筹办着,再找一次驸马了。”
如许的情势下,汝阳侯府甚么都不必做,只要摆足了委曲的姿势,和离是十拿九稳的。
“二皇姐不去便不去吧。”见二公主眼中透出忧色,只淡淡道,“只是若今后被人弹劾,不要悔怨。且……”
“到底是皇后娘娘仁德呀。”快意似模似样点头感慨。
“被父皇亲身一巴掌抽到了脸上。”三公主放下精美的小银叉子,文雅地擦了擦嘴,“她还不平气呢,要不是母后劝着,只怕又是一顿板子。”
疾步就往外跑。
狠狠地叉了一块儿水蜜桃子塞进了嘴里,三公主用力点头,“可不是么,连哭都没能哭出一声儿,就叫送回了麟趾宫,父皇还叫她闭门思过呢。”
我爹还是当下的天子呢!
不过要叫快意说,这才是薛皇后的聪明之处。二公主放肆地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宗室勋贵后辈,皇后亲子翊王殿下得救相救,皇后娘娘不怀旧怨帮着二公主走动,叫人提起来,哪儿能不感慨一声薛皇后胸怀宽广仁厚呢?
今儿才用过了早膳,三公主就从里出来给她讲八卦了。
二公主一怔,随即缓过神来,跳脚了,“你竟然敢跟我脱手!我是你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