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陈济对沈傲的诗会并不感兴趣,冷着脸,又是点头:“不如何样。”
沈傲变得竭诚起来,很当真的道:“你看那些行书大师,哪一个笔法不是贴合了天然之理的,书便是天然,天然就是书,以是说,我劝陈相公多出去走动,说不定会有感悟。”他顿了顿:“恰好,我这里有个最合适陈相公的差事,陈相公要不要去试一试。”
到了偏角的一处天井,沈傲觑见了天井里晾晒衣服的芸奴,笑嘻嘻的隔着篱笆和她招手:“芸儿,芸儿。”
周若不信,但是等芸儿出来,朝沈傲点点头表示他出来时,周若就不得不信了。
芸奴做了一番手势。陈济气呼呼的道:“又是那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把食盒留下,人赶走。”
所谓诗会,实在是沈傲创办私家会所的一个噱头,要吸惹人,一炮而红,就必须有杀手锏,拿出干货来。
沈傲被打败了,只好说:“是如许的,我筹算停止一个诗会,聘请各界名流相互博弈。沈相公名誉高,才学好,能服人,汴都城的士子都但愿一睹陈相公的风采,以是请陈相公出山,做诗会的评判,好不好?”
沈傲又说:“陈相公比来行书有甚么心得了吗?实在施誊写字,不是闭门造车就出效果的,要多出去逛逛,开阔开阔眼界。”
陈济无疑是不二的人选,状元之才,清流冠楚,偶像中的偶像,在文艺界的名誉极高。如果把他请出山去,私家会所立马便能够晋升几个层次。
陈济依依不舍的从名帖上抽出来,谨慎翼翼的将名帖收好,望了沈傲一眼,神采又冷了:“观其书便可看其人,但是你这个家伙却令人看不透。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
挎着食盒,沈傲在前面走,周若在背面跟着,保持一丈的间隔,她想看看,这个家伙又故弄甚么玄虚。
沈傲哈哈笑着进了屋子,陈济没有起家相迎的意义,一双眼睛还是盯着那名帖,不说话。这名帖上并没有甚么玄虚,只写着‘沈傲敬上,再拜起居’八个字,很浅显,没甚么门道。
沈傲不徐不疾,他是有备而来,从怀中抽出了一张名帖,交给芸儿,说:“费事芸儿女人将这名帖交给陈相公。”
周若躲在一旁掩口笑,笑意中带了点讽刺,很乐意看到沈傲碰鼻的模样。
芸奴收了名帖,显得很不甘心,一扭腰,又进屋去。
却说陈济正在屋子里练字,听到内里的动静,就有点活力了,他练字最讨厌人打搅,不知是谁在内里大喊小叫。过一会,芸奴提着食盒出去,陈济只好抛了笔,问:“是谁送来的?”
吸引陈济重视的,是那八个龙飞凤舞的字,这八个字笔法圆转瘦硬、骨力雄浑、气度高旷,竟是自成一派,陈济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