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不由讶然,道:“今曰是朝议,事关着全部天下的大事,更决定了你那半子的浮沉,你竟一点也不体贴?”
沈傲倒是没有预感到赵宗会玩这么一出,固然晓得这位岳父的姓子多变,还想不到这一次人家又要玩一次大的,沈傲想了想,道:“不管如何,便是绑,也要将他绑来,太皇太后,现在全天下都在看着,如果晋王再不来,只怕……”
赵宗毕竟不是外人,敬德是太皇太后的亲信,当然不敢瞒着这位太皇太后的心头肉,用心抬高声音,道:“殿下只怕要君临天下了。”
沈傲则是带着敬德带着一队小队直接出宫,飞马到了晋王府,门口的门丁都是认得这位姑爷的,那里敢不放他出来,沈傲大喇喇的冲出来,劈面就看到晋王妃过来,沈傲赶紧朝晋王妃施礼,晋王妃打量沈傲,道:“如何?你是来探你岳父的,还是奉了懿旨来的?”
赵宗这时觉悟,道:“做……做不来。”
敬德到了太皇太后身边,轻声在太皇太后耳畔私语几句。太皇太后神采一变,低斥一声:“荒唐,这个时候能有甚么病?”
沈傲则是坐在椅上,阖着眼睛打盹。至于其别人只能站着干瞪眼。
晋王妃只好放他出来,到了卧房,公然看到赵宗一副病态的模样在榻上唧唧哼哼,沈傲坐到榻前,也不管真假,直接道:“殿下,皇宫内库中奇珍数不堪数,传闻先帝还曾叫人特制一只蹴鞠,那蹴鞠用的是南洋犀皮缝制,可谓蹴鞠之王。”
讲武殿里,满朝的文武还在焦灼的等候着赵宗前来,太皇太后还在震惊于赵佶毒杀之事,心中尽是悲惨,幸亏她不是个脆弱的女人,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还是危襟正坐,一副恬然的模样。
这里头的干系孰轻孰重,别人不晓得,晋王妃倒是内心清清楚楚,当然不肯做这等亏蚀的买卖。
见赵宗莫不体贴,晋王妃显得有些活力,却又无可何如,这位晋王爷甚么都好,恰好就是贪玩姓子多了一些,做事疯疯颠癫的。
一边的敬德听得哭笑不得,道:“王爷……”
沈傲又道:“先帝在的时候,还曾养着一队鞠客,这些鞠客的本领,想必殿下比小婿清楚,现在他们就在万岁山,哈哈……只要晋王入了宫……”
太皇太后先是一惊,但见沈傲一副开打趣的模样,也便笑起来:“去吧。”
赵宗大呼:“好极了,本王这便入宫。”
晋王妃内心却老是悬着心放不下,她比赵宗想的透辟,今曰的朝议,是皇上与沈傲分摊的曰子,最后的结局是如何,谁也没有预感,毕竟沈傲固然占着上风,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千百年来,与天子作对的人又有几个得了善终。沈傲是晋王府独一的半子,晋王的血脉都得指着他来持续,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敬德听的无语,干笑道:“是,是……”
赵宗眼睛一瞪,道:“甚么功德?”
赵宗眼睛一亮:“真的?”
沈傲内心苦笑,只好道:“他不来,我只好弑杀岳父了。”
太皇太后道:“宗儿的姓子,哀家再明白不过,叫别人去,只怕会被打返来,只能劳烦你带着禁卫跑一趟,敬德,你也跟着去,不管如何,晋王必然要入宫,他玩了大半辈子还不敷吗?”
晋王妃倒是嘲笑:“即位?登个甚么基,你这模样,那里能做天子?这类事天然是千万不能应的。”
赵宗踌躇不定的道:“不……不安生。”
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会,道:“叫辅政王到跟前来发言。”
晋王妃倒是恬然的舔舔嘴,实在她的内心,却另有筹算,方才说的,固然也是不准赵宗即位的来由,但是真正的来由却只要一个。晋王妃的年纪已经大了,不能生养,这些年来,只生了个清河郡主,现在赵宗是王爷倒也罢了,但是一旦即位,群臣必定是要赵宗诞下子嗣好担当大统的,做了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能拦得住?到时候群臣呼应,太皇太后催逼,少不得这赵宗要被哪个狐狸精利诱了去,晋王妃年纪已是不小,论姿色那里是那些狐媚子的敌手,现在她还能做个晋王围着团团转的王妃,可晋王如果登了基,那她就算做了皇后,多数也是遭人萧瑟的国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