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信,沈傲的目光落在扯开的封泥上,内心大乐,封泥?哈哈,哥们好久没有雕镂印章了,得先去找个萝卜去。
沈傲便将昼青被人绑架的事说了,于弼臣听罢,大惊失容,捏着髯毛气呼呼隧道:“岂有此理,花石船上也有人敢如此行凶,另有国法吗?我当即写一封公文去运河沿岸各县,必然要将昼县丞寻返来。”
有了!沈傲灵机一动,取了纸笔,想了想,随即下笔,他所用的行书恰是蔡京的字体,蔡京的品德受人鄙弃,但是书法倒是名扬后代的,写蔡体字也算沈傲的特长好戏,除非蔡京本人,绝没有人能看出马脚。
船埠上,各色人等熙熙攘攘,乌压压的看不到绝顶,幸亏这一条栈桥,只要花石船公用,是以一丈宽的栈桥一向延长到船埠,也没有行人,沈傲的产业多,教人扶了春儿下来,又批示人搬下器具,那些花石船上的人也下来帮衬,很有凑趣的意义,随即又叫人雇了几辆大车,总算能够成行。
沈傲当即畴昔,拱手道:“下官沈傲见过县尊。”
小吏嘲笑一声,对沈傲道:“你等一等。”过未几时,便叫了个都头打扮的人来,这都头生的魁伟极了,落腮胡子,上头戴着插着羽毛的圆帽,肚腩顶出来非常富态,按着腰间的长刀刀柄,一双铜铃大眼高低打量沈傲,重重哼了下鼻音:“小子,你是读书人,我也反面你动粗,当即走人,不然教你都雅。”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这家伙方才见了他,眼睛都放光了,可疑啊可疑!
沈傲见他如此热忱,感受有点过份,你丫的,你今后是常州推官,我是仁和县尉,犯得着笑嘻嘻地拉着哥们的手不放吗?
沈傲照着原文誊写了一些话,都是以蔡京对弟子的口气说的,只不过有的内容却用襟曲解,比如那蔡京说到昼青时,从赏识变成了讨厌,说到沈傲时,却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最后落款时,又增加了几句莫名其妙的隐晦之语。
沈傲晒然一笑,道:“不怪你,你也是职责地点,总要查问清楚的。”
随即,蔡京又交代了几句昼青的事,说昼青也算豪杰,叫他多多关照,最后一段话是写沈傲的,行文之间非常忌讳,只是道:“吾观沈傲此人,异曰必是亲信大患,君可自便。”
这自便二字,很值得玩味,沈傲想了想,从行文之间,能够看出这个金少文是蔡京的死党亲信,既是如此,自是情愿和蔡京一条道走到黑的人,那么蔡京的这个自便,就有点儿见机行事的意味。
沈傲要拿本身的证明给他看,身上摸了摸,却发明衣衫里甚么都没有带,这才想起授印和凭引都装在承担里的,已被春儿会同家眷先拿出来了。
恰是于弼臣行文的工夫,衙外头有人探头探脑,此人也穿戴碧服,见了沈傲,便拉了守在门口的小吏来问,传闻是新来的县尉,顿时大喜,嘻嘻哈哈地出去,一副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模样,挽着沈傲的手道:“来人但是今科状元沈傲沈才子吗?”
这几曰风平浪静,花石船入淮河以后,便一向南下,越太长江、钱塘江,杭州已是历历在望,一起过来,只花了十天不到的工夫,这既得益于隋炀帝修建的运河,另一方面,花石船横行无忌,速率自是快了很多,待到了钱塘船埠,欲出船埠的商船见了花石船来,一个个调转归去,龟缩不出,待花石船挺稳了,放下了舢板,这才兴冲冲地驶出水道,杭州造作局的威势可见一斑。
沈傲同时打量这县令,对这县令,他早就有了体味,此人叫于弼臣,算是个诚恳人,熬了很多年,才做了这仁和县令,便道:“是啊,我就是沈傲,我的夫人已经到县衙了吗?不知是否已经安设妥了。如果大人不信,我这便叫人取了信物来,请大人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