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密报,男人微微一哂,将那密报一折,对着烛火扑灭,不留下涓滴陈迹。
袁崇武的瞳孔刹时剧缩,他一语不发,唯有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双拳渐渐的握紧。
见到她,袁崇武不动声色,一旁的孟余敛下眸子,只对着袁崇武行了一礼,继而退了下去。
帐中只剩下二人。
袁崇武摇了点头,淡淡道;“朕于离宫前已是做好了摆设,若温天阳当真与前朝皇嗣勾搭,倒也给了朕机遇,将他们连根拔起。”
“皇上猜的没错,鸩毒的解药果然是在慕家手里,如此一来,想必当日温家定是早已与慕家相勾搭,温天阳此人,定是非除不成。”
“朕如何信你。”袁崇武声音暗沉。
两人已是好久未曾相见,当日袁崇武对外宣称皇贵妃抱病身故,实则倒是命人将她送出了皇宫。忆起旧事,慕七面无神采,起家后更是未曾有涓滴废话,开门见山就是一句;“皇上容禀,慕七本日前来,是为慕家军请和。”
语毕,慕七观赏着袁崇武的神采,又是加了一句;“若此药不能将皇后与小皇子治好,皇上大可领兵卷土重来。”说到此处,慕七顿了顿,方才道;“再有,鸩毒号称天下第一奇毒,光阴越久,毒素越是会腐蚀民气,终令人神态不清,死状惨痛,还请皇上三思。”
袁崇武自即位以来甚是节约,举国高低亦是未曾建过行宫,就连户部侍郎曾为讨天子欢心,在清冷山一带曾建了所皇家水榭,意为避暑所用,待袁崇武得知后,倒是龙颜大怒,斥此事为劳民伤财,不但将户部侍郎贬黜,并曾下旨若朝中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产生,定是严惩不贷,毫不姑息。
袁崇武一语不发,他的死穴已是被慕家紧紧掌控,就连他本身想起,也都是感觉好笑。
待袁崇武领兵进逼西南后,姚芸儿则是留在了臻州府衙,为迎皇后凤驾,臻州府尹大兴土木,特为姚芸儿建了一座行宫,那行宫精美高雅,风景娟秀,又兼之臻州气候恼人,非常适合姚芸儿疗养身子。
袁崇武听了这话,面色还是沉着而沉着,他不言不语,只凝睇着慕七的眼睛,听着她持续说了下去;“如此各种,皇上何不化兵戈为财宝,慕家自此昂首称臣,十万雄师任凭皇上调派,皇上意下如何?”
慕七轻扬唇角,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若慕七奉告皇上,皇后体内的鸩毒,这人间唯有慕家才有解药,不知皇上信也不信?”
臻州府尹早已听闻皇后身边的宫人因奉侍倒霉,而被袁崇武命令杖杀的动静,自袁崇武走后,臻州府尹的确是十二万分的谨慎,的确是将姚芸儿供起来普通,就连本身的妻妾都是遣去了行宫,亲身顾问皇后起居,事无大小,战战兢兢的,恐怕姚芸儿掉了根头发。
袁崇武早已从密探口中得知,慕玉堂伤势有变,只怕是支撑不久,慕家此番遣人乞降,他并不觉得奇,只不过慕家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慕家百年将族,留下来终是朝廷的隐患,现在好轻易有机遇将其毁灭,他又怎会善罢甘休。
袁崇武心知那一干前朝大臣心存复辟者大有人在,初建国时,大梁根底不稳,对前朝大臣他一向是以安抚为主,在朝中亦是礼遇有加,不吝重文轻武,以换得朝政安宁,现在颠末这些年的励精图治,对那些心存不忠之人,倒也一向没腾脱手去清算。
慕七的神采垂垂惨白下去,她并没有解缆,而是下定了决计普通,抬开端笔挺的迎上男人的视野,一字一字道;“听闻皇后娘娘凤体不佳,身受鸩毒,却没法可解,不知传闻是真是假?”
“皇上,眼下大战期近,温天阳若真在京师策动宫变,只怕我们鞭长莫及。”孟余拱了拱手,对着男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