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凝睇好久,那男人率先突破了沉默,回身对着店小二道;“上酒来。”
“大妞已经出嫁了,接下来便是二妞的婚事了。”
袁崇武抬起眸子,言了句;“不必多礼。”
袁崇武闻言,只对着他挥了挥手,表示其退下。
“客长,您的菜来了。”店小二在北疆多年,对这类漂亮崇高的客人倒是见得少之甚少,当下便是格外殷勤,熟络的为其将酒斟好,布上菜肴。
姚芸儿双眸噙着泪花,将身子埋在他怀里,两人在城楼依偎很久,落日的余晖映在他们身上,好久未曾移去。
何子沾却并未分开,而是俯身抱拳,道;“皇上,末将有一事不解,望皇上恕罪。”
姚芸儿嗯了一声,又想起袁宇边幅漂亮,暖和博学,实在是个好夫婿,念及此,心头便是舒缓了些,亦是抿唇一笑道;“宇儿是个好孩子,大姐如果在天有灵,也是能放心的下了。”
袁崇武听了这话,委实是哭笑不得,只低声笑起,俯身在她发间印上一吻,声音是深沉的和顺;“我比你年长十四岁,你若老了,我早已成了糟老头子,还不知是谁嫌弃谁。”
何子沾心头了然,只抱拳道;“皇上圣明!”
慕七闻言,遂是来了几分兴趣,挑眉道;“既如此,店家可否将他请出,与我一醉方休。”
袁崇武听了这四个字,淡淡勾唇,眉心倒是浮起一丝无法与萧索,何子沾看在眼里,又是道;“皇上,末将大胆再问一句,既然皇上心知皇宗子的脾气,又为何要将他安设在军中,何不将其放逐,一劳永逸?”
何子沾不敢不答,只道;“皇上莫非是对皇宗子,另有戒心?”
何子沾抬开端,便迎上了袁崇武通俗锋利的黑眸,贰心头一凛,顷刻晓得了天子的意义,只沉声道了四个字;“末将明白。”
“谢皇上。”何子沾站起家子,拱手道;“不知皇上召末将进宫,意为何事?”
薛湛亦是端起酒碗,两人不声不响的干了一大碗酒,只让四周的人俱是看的膛目结舌。
北疆夙来萧瑟,门客们极少见到这般超卓的人物,更何况一夕间遇见了两,遂都是非常镇静,坐在一旁不住的朝二人身上打量。
那男人似是也未曾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慕七,长久的骇怪后,面色已是规复如常。
何子沾黑眸一震,只躬身道;“皇上放心,末将纵使拼着性命不要,也定是会护皇宗子全面。”
何子沾走进,便是上前跪下施礼;“皇上。”
茶肆中大多是些来往的客商,此中一人一袭青袍,黑发高挽,虽是风尘仆仆,但脸孔清俊,肤色白净,周身透出一股豪气。
袁崇武重新拥她入怀,将她的掌心握在手中,另一手则是在上头写下了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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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便是笑了,道;“那小哥不是咱本地人,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常日里也不常见,客长若要见他,倒要看可巧不可巧了。“
“在想甚么?”见她不出声了,袁崇武扣住她的腰肢,低声问道。
姚芸儿闻言,忍不住莞尔一笑,将眼眸垂了下去。
姚芸儿凝睇着如画的江山,小声道;“我在想,若等十年后,我年纪大了,相公还会像现在这般喜好我,对我好吗?”
袁崇武声音沉稳,不疾不徐的道了句;“天家并无骨肉嫡亲,他是朕的儿子,他的性子朕最清楚。朕能够给他金银珠宝,也能够让他封地为王,唯有兵权,朕若给了他,无异于养虎为患。”
“哦?”慕七淡淡一笑,只把玩动手里的酒杯,似是不觉得然,又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