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郡主心中微微感喟,昨日是雄师道凉城的第一场战役,紧紧保持了一天一夜的时候,却死伤无数,堆叠起的骸骨,吓软了很多新兵蛋蛋,对于这个新将颜善之,怀柔郡主当然也要欣喜两句。
一番折腾,洗濯伤口、敷上药材,颜善之才换了件常服走出来,脚步虽一如既往的安闲,可面色惨白的神仙之姿,竟有弱不由风之感。
火堆前,小将忐忑的安慰着面前之人,银色的冷甲上铺着一层干枯的血水,墨发混乱,超脱的面庞上添了几道藐小的伤痕,通俗的眼眸仿佛冰河,翻滚着暗涌,令民气悸而又揣摩不透。
少年面上笑意朗朗,肤色白净,可不恰是守在京都的郁载歌。
颜善之眸光微闪,看了少女一眼又寂静移开目光。别看怀柔郡主是女儿身,但是昨浴血奋战模样,令多少男儿自愧不如。
“但是京都出了甚么事?”颜善之看到来人,不喜反倒是双眉微皱,刷的大步起家迎去。
残破却又坚毅的城墙被干枯的血水染就,身边的兵士连续将战死的同袍的尸身燃烧,期许能带着它们重回故乡。
“放心,哪有甚么事,就是你家小娘子想你了,让我给你带些东西来。”郁载歌笑嘻嘻说着,一边让沦为劳力的弟弟把东西给搬出去。
“多谢郡主提点,不过郡主放心,下一战,颜某必会让南疆王血战血偿。”
“这是小娘子亲身给世子做的新衣,另有些药材之类的,前面哪几箱是夫人给你筹办的。”
颜善之唇角微抽,接过糖盒抱在怀中。
说此话时,标致如同宝石的眼眸中迸射出浓烈的杀气,紧紧一扫皮肤而过,就像这凉城的风,刮的人皮肤刺疼。
“果糖?”
颜善之捧着情意,眉见欢乐,却道:“只要这些?”
“少将军,回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咳咳。”
颜善之怀柔郡主到了一碗凉水,粗瓷碗底还沉淀着些许细沙,可两人谁都没有在乎,在这风沙干裂的地盘,连净水都是一种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