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管他们,先入府吧。”
“是是是,娘不来,今后都不来了。”
陈秋年甩下银票,心中悲忿,遣小厮送两人分开。
“开口。”
“够了,休要再提这些!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你们也门清。这些年来我对您们也不薄,自问是尽了孝道。”
“三儿,我儿呀,你个没知己的,娘在门口站了半天,连口水的都没喝上,没知己的儿呀!”
“侯爷,不好了,门外有人来肇事,现在赶都赶不走,袁管事让主子来请您去。”小厮镇静排闼出去,一脸难堪。
老妇哭哭啼啼,蛮不讲理,一番姿势,厌煞人。
“爹也恰是的,就晓得赌,烦死了。”少女搀着老妇缓缓分开府门前。
老妇俄然扭捏起来,腆着脸笑道:“三儿,你爹那性子你还不晓得,嗜赌成性,这又在青云赌坊输了五百两,被人堵上了门,差点打死。这不都不能动,只能让我们娘俩来吗?”
“六丫头,你不是整天整夜的嚷嚷要见你三哥吗?这见到咋不说话勒。”
侯门勋贵,常日里少有闲人惊扰,这日午后,竟有人在府门前撒泼耍皮,实在胆量不小。
“三儿,你说的这是甚么话,当年若不是我和你爹把你过继侯府,你哪能享尽享尽繁华。穿的是金银,吃的是大肉,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忘了我和你爹呀!”
“对了,娘还记得你阿谁明媒正娶的夫人,就阿谁娇娇弱弱的病鬼,不是皇商的女儿吗?当年带了那么多嫁奁,很有钱的勒。”
甚么侯爷娘,陈秋年听得云里雾里,又见小厮胆怯的模样,俄然神采乌青,那里还不明白是甚么意义。
“那到时候爹如果再输了钱,我可不管你们,归正我的嫁奁本是不能动的。”少女一脸霸道,眼中尽是算计之色。
那老妇又做姿势,抹着脸上的脂粉鼻涕,手帕糊成一团。
“那两人如何是从侯府出来的,看起穿着打扮,也不像京都里的贵妇人。”
边被一名肤色乌黑的少女搀扶出去,口中还一边骂骂嚷嚷说着脏话,涂满口脂的嘴唇暴露黄白的牙齿,唾沫横飞。
“是是是,主子这就去。”小厮一惊,心中骇然,莫非还是真的侯爷娘,赶紧仓促的跑了出去。
“娘,你笨了,如何会没有干系。她们但是三哥的小妾女儿,到时候我们如果没银子了,去问她们要,她们还敢不借不成。对了,另有阿谁柳姨娘,不是娘你的侄女吗?下次我们就找她好了。”
少女一脸羡慕,如果她也生在侯府该多好。
“你三哥性子狠,下次再来,怕真的要被逐出都城了。算了,你也别痴心妄图了,你哥给你的嫁奁也够你嫁个好人家了。”
虎魄挑着马车车帘,一眼便见那两人走出侯府,这两人打扮看着繁华,可穿戴实在俗气,料子花色也是几年前时髦的。
“有甚么人敢来侯府肇事,京兆衙门又不是吃干饭的,莫非还让本候亲身送去吗?”
“哼,我才不喜好乡野村夫,我哥但是侯爷,最起码也要勋贵门阀才气娶得起我!”
老妇赶紧扯着陈秋来了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求。
老妇先是一喜,后又一惊,身躯微颤,她这儿子有多无情,她这个做娘的内心门清。忙不迭道:“好儿子,帮你爹这回,今后娘必定把你爹锁在屋里,不让他去赌了。”
“五百两,我一月俸禄还没五十两银子,你当这银子是大风吹来的吗?”
老妇答允着,敏捷的将银票塞进怀中,一步三转头的被小厮送出了门口。
陈秋年搁下羊毫,眉头拢起,本日休沐,因王氏传话早晨家宴,便未曾外出,在书房修补一副新得的古画。
老妇游移,不知想到甚么,肥胖的身躯一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