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红衣就算是穿越来的,也晓得“长秋宫”该是何人居住。
两旁席位上亦坐了几人,各自品着茶或者沉吟着,没有一个说话。
主位前挡着一道珠帘,端坐在后的那人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形却看不清面庞,红衣兀自猜想着是不是皇后。
红衣抬眸看畴昔。
她抬起视线,视野投在面前的背影上。
殿里一阵反响。温馨以后,都没有人再敢说话,几人齐刷刷地看向皇后,帘后也在静了半晌后,才传出声响:“陛下让本宫停歇此事。”
“这是我赐光临川府上的人。”右旁最首的敏言长公主先开了口,不咸不淡地说,“临川倒是没胡说。”
红衣清楚地感受出身边的缕词浑身一悚。
除了右边第二位红衣不熟谙外,别的几个她皆是见过的。因尚不肯定帘内是谁,便与缕词一起,先向此中三人见了礼:“敏言长公主安、大将军安,公子……”
“息事宁人不能拿无辜者的性命来换。”他半点不让步地一语呛了归去,“伤了人的,是何庆;逼何庆报歉的,是臣。这此中纠葛与缕词何干?没有赐死她了事的事理。”
除却那女官外,另有四个寺人同来,前面两个前面两个,圈成了一个正方形,把二人围在中间,仿佛怕她们跑了似的。
“临川!”皇后沉声一喝,“你不要过分。”
红衣默不出声地陪她一同跪着,等了一会儿,听得她颤颤巍巍道:“奴婢甚么也不求……”
“倒不如缓缓吧。”敏言长公主沉沉沉寂地开了口,带了多少考虑,又道,“本宫猎奇一句――既是这缕词的事,中间那女人如何回事?本宫记得你叫红衣?但是昨日陛下一并召进宫的?”
红衣与缕词相视一望,忙又朝珠帘的方向拜了下去:“皇后娘娘金安。”
连红衣都感受获得,皇后现在窝火极了。
前殿里一派温馨,人倒是很多。
“看你这模样,倒像是有话,但冠军侯不准你说了。”敏言长公主一语戳破她的心机,闲闲一笑,看向皇后,“喏,皇后您瞧,到底是临川大了,有些话不肯同你我直言了。依我看您也别急着赐死缕词,不然就临川这脾气,能拆了您这长秋宫。”
席临川不让步,就把此事逼到了一个死角上,独一的扫尾体例就是何庆报歉――可何庆明摆着抹不开面子。
方才严峻的氛围在她的一席话后成了闲话家常的味道。皇后神采稍霁,语气也和缓了:“那长公主觉得如何?”
红衣怔了怔神,俄然感觉这层平静之下,藏着她看不明白的压力。
“哪个是缕词?”帘后的声音传来,听着谨肃。
缕词忙叩首:“奴婢缕词。”
“是。”那女官欠身,应得平平,“已备好了。”
缕词的面色泛了白,薄唇翕动着想说甚么,怔然看向席临川,滞了滞,毕竟把话都咽了下去,面如死灰地低头沉默。
“依本宫看呢……”敏言长公主考虑着吁了口气,“在坐的都是和此事相干的人。临川你故意瞒着的事,本宫不逼你说,倒不如……”
谁也不说话,蹭地而过的细碎脚步声听着诡异。
“那照这么说,迫着何家公子赔不是的事,是冠军侯为保全席府颜面而为的了。”皇后笑看向席临川,短舒了口气,又道,“这就简朴了。你要面子、何庆又舍不下脸来向个贱籍歌姬赔不是,本宫就做个主,赐缕词一死,对外只说是他杀。也赐那几个恶人一死,再在延康坊里给她立个纯洁牌坊,你的面子保住了,与何将军和何公子……朝中重臣,还是和为贵。”
世人一愣,一并看向何袤,何袤沉然默许,席临川又道:“在此之前,何庆着人动了缕词也好、臣下战书决斗也罢,都是二人私事,无关‘朝中重臣’,更无关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