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中微顿,循循善诱地又续言说:“你想看瀑布还是绝壁、花草还是植物,珺山都找获得。”
耳边一声低笑,好似有点嘲她的意义。红衣复又转转头去,轻挑着黛眉一瞪他:“笑甚么!”
“……”
晚膳的时候,席临川定睛一看,就明白如何回事了:
天子留了太医在珺山照顾席临川的伤势,另留了禁军庇护安然。红衣这才放了心,不再为半月前的那道旨意担忧。
这顿饭吃得……真是各怀心机!
这绕着弯的保命体例,也算是“兵者,诡道也”。席临川却没推测,天子轻而易举地就向他证了然另一件事——姜,还是老的辣。
开初那三两日,他伤情另有几次,几次睡着觉就又俄然建议高烧,弄得伤口愈发不适。
晚风轻拂,树叶干枯的枝头一阵沙沙响动,紧阖的府门终究翻开,红衣疾步行去,蓦地立足。
红衣一贯心机浅,一负气便专注负气,一边吃着一边跟他较着劲,应是“较”了一顿饭。
“将军……”她小跑着足下生风,跟着仆人们一并将他送回房里,又等着太医搭完脉,四下温馨了,才终究不必再忍话:“出甚么事了?将军重伤未愈,陛下如何能下如许的旨?留在珺山,若再出甚么岔子如何办?圣旨中说是‘失礼’——可将军伤成如许,如何能够行礼数全面!”
红衣如旧走到他榻边坐下,他瞟她一眼,不待她再问便主动道:“别担忧了,算是功德。”
明显就一个意义:各吃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