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是因为看重贺兰家也未知。”徐嬷嬷轻声说道。
“母亲,眼下说这些有甚么用,我们莫说见过人,便是连话都未曾与她们说过一句,不过是探听了几耳朵罢了,真假尚且未知,如何做得了准。”
“对,老王妃,她倒不敷为惧,李家现在早就没了人,待她不过面上情便是了,奉迎是无用的,她有个胞姐当年因你姑祖母早亡的,内心必是记恨着我们家,这件事你心中要有个数。”容氏皱眉说道,呷了口茶后,持续道:“紧急的是魏氏,她身后站着的是魏王府,职位自是无人能撼动,我想着怕也有几分离腕,若不然府里也不会只要李氏生了一个孩子,余下的妾侍连个动静都没有,对她,你可得打起谨慎来,细心着了她的道。”
季卿对王妃魏氏还是非常看重的,现在要纳贺兰氏进府少不得要与魏氏筹议一下,让她拿出一个章程来,虽说不是娶的正妻,可也是侧妃,那样一个美人,总得给她几分面子,是以他便接了魏氏递过来的梯子,夜里去了疏桐院用饭。
贺兰春神采微动,心下如有所思,她轻咬着嫣红的唇瓣,下颌微微一扬:“那我倒是要见地见地了。”她笑容娇媚,眸中似有水波盈动,流转着勾魂夺魄的宝光,可谓是活色生香。
程氏见贺兰晅这般给她没脸,又气又羞,不由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魏氏脸上笑意逼真了几分,嗔道:“王爷说甚么呢!”
魏氏听了这话不但未露喜意,心反而沉了沉,说道:“那我就遵循王爷的意义,叫人将春分坞重新打理一遍。”她说完,又问道:“听王爷的意义是婚期定在了来岁蒲月,现在时候倒是尚早,春分坞内花圃子的花如果重新栽种倒也来得及,不知贺兰mm喜好甚么花,我也好叫花匠早早的移栽上。”
贺兰春娇滴滴一笑,清澈的眸子像夜间的繁星忽闪个不断,有一种波光流转的明彩。
贺兰春听到这坐起了身子,她母亲是甚么人,平凡人那里入得了她的眼,现在这般慎重的提及魏王妃,语态谨慎,可见魏王妃必是个不俗的,倒让她将这话记在了心上,她歪在容氏身边,伸手兰花一样的手指扒住容氏的手臂,细声细气的道:“魏氏是魏王妃的小女儿,想来在府里的时候也必将如我这般得宠,未见得会像魏王妃普通。”
内院的事夙来瞒不过容氏,大儿媳与儿子刚吵了嘴,动静便传进了她耳中,她当即嘲笑一声,与许嬷嬷道:“我此人还没死呢!就有人巴巴的惦记上了我的嫁奁,可真是孝敬的好媳妇。”
季卿微微点头,魏氏见他无话再叮咛,便轻声道:“王爷夜里要歇在哪个院子,我叫人提早去通报一声。”
贺兰春尚未进府已叫人算计上了,可想她进中山王府后将是何种处境。
季卿喝了一盏茶后分开了疏桐院,他走后徐嬷嬷便道:“您如何不留王爷歇下,您这般说王爷指不定狐疑您是在撵人呢!”
“魏王妃曾随魏王上过疆场,绝非闺阁女儿,她教养的女娘毫不会是等闲之辈。”
“这话是如何说的?”徐嬷嬷不解的问道,她倒没瞧出王爷如何看重贺兰氏。
贺兰春笑道:“说到了老王妃了。”
魏氏扯了下嘴角:“他的心那里放在女人身上了。”魏氏说着,皱了下眉头,道:“我瞧着这贺兰氏怕是王爷本身瞧中的。”
这话倒也有些事理,容氏深思了半晌,说:“心中稀有总比一争光进了府的强,别人我不知,魏家人我之前倒打过交道,那还是你姑祖母在位时的事,我与魏王妃曾有一面之缘,她这小我……”容氏暴露一抹嘲笑来:“瞧着像个泥人,见谁都是三分笑,人谈笑里藏刀便是说她了,她教养出的女儿若只得她三分真髓也必将不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