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如何回事,六娘她们还没议亲,便是想与中山王联婚,也不该轮到春娘的头上,祖父到底是如何想的,父亲呢?可有说甚么?”贺兰芷见了容氏便迭声问道,语气带了几分焦意。
容氏也是得了已互换信物的信儿急的胡涂了,若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主张来,她深思半晌,道:“你二姨母家的秀之你感觉如何?她客岁还与我提过想为秀之娶春娘的事,不过叫我敷衍了去。”
贺兰芷蹙眉想了想,倒记不起曲秀之是何模样了:“上一次见他是我出嫁那年了,倒想不起他生的甚么模样来了。”贺兰芷记性绝佳,凡是打过交道的人大多会有印象,曲秀之是她的表弟,偏生她记不住这小我,可见曲秀之实是平淡。
贺兰春的脸上的神采带着有别于那张娇美面庞的锋利,像刀锋普通,她握住容氏的手,说:“您气甚么呢?不管是容家还曲直家都不是我的想要的,您应明白才是。”
容氏道:“虽说你祖父已和那季卿互换了信物,可这事毕竟外人不知,我们也只做不知就是了,依着我的意义是将你mm和容三的婚事定下来,对外只说我和你大舅母早早就订了这门婚事,只等你mm及笄便嫁畴昔,那季卿总不能强纳你mm为妾,可我瞧着她像是不肯,可总不能真因为这事便让你mm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没个端方。”容氏轻斥她道,又让她坐到身边来:“你来的恰好,你既不肯嫁到容家,我也依着你的意义,方才我与你大姐提起了你二姨母家的四表哥,你也过来听听。”
贺兰芷叹了一声,如许的事有一便会有二,她也是瞒不住的,便道:“中山王驾临贺兰家,祖父怕是成心将春娘送与他做妾。”
贺兰春唇角勾出嘲笑:“他想的美,这桩事您别管了,我心中已有考虑,便是真进中山王府,我也不会叫人在名分上压我一头。”
贺兰芷闻言一怔,柳眉倒竖,怒道:“这是甚么时候的事?”她话音一顿,一手拍在了桌上:“来的人但是中山王?”她便是足不出户也知中山王路过洛邑的事。
许嬷嬷忙回道:“夫人请您家去一趟,府里来了高朋,老爷子想将九娘子与他做妾。”
容氏气的拧了她手臂上的嫩肉一把,骂道:“我这都是为了谁,你可知你祖父已和那姓季的互换了信物,说不得不等你来岁及笄,待他从京中返来便接了你走。”
许嬷嬷上前请了安,她是容氏身边的面子人, 贺兰芷自不会怠慢了她,当即看了座, 问道:“母亲但是有事叮嘱?”她倒知容氏的性子, 若无紧急的事决不会令人过来。
贺兰芷没有舒展,她倒是未知季卿已是见过贺兰春,只当是他野心甚大,毕竟一个庶女怎比一个嫡女身份贵重。
容氏不觉得然,在她看来银钱上的事都是小事,若春娘出嫁她自是会给她备下丰富的嫁奁,日子过的自与在娘家时无异。
许嬷嬷道:“恰是中山王,夫人说若叫这事成了, 谁也没脸。”
“您胡涂了不是,徐家那样的人家哪能扶养得起春娘。”贺兰芷点头说道,她婆婆娘家倒也是书香家世,子嗣倒是畅旺,可也正因如此一大师子过的都有些艰巨,不过是七八岁大的小娘就要做绣活补助家用,如许的人家嫁畴昔不是等着刻苦嘛!
贺兰春是哪个也不想选,此时不免有些记恨季卿,若非他来洛邑也不会给她惹出这场祸事来,叫她堕入两难的地步。
“那依母亲的意义该如何做?春娘又是甚么设法?”贺兰芷问道,她知她那mm夙来极有主张,不成能任由祖父玩弄。
容氏倒是嘲笑一声:“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方才你祖父令人传了动静来,季卿已与你祖父互换了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