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遛啊……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楚曦心下暗笑, 望了望四周,发展在池沼上的树木高大得遮天蔽日, 月光零琐细碎的,聊胜于无,他手里的灵犀也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十步以外就甚么也看不清了。
柔嫩的手指甫一嵌入发间,沧渊整片头皮都开端发麻,后颈不时被呼吸气流扫到,另有伏在他背上的身躯,都令贰心神不宁,一不留意,差点一头撞上横在前面的树干,幸而被楚曦眼疾手快地拦住:“如何了?累了?”
“沧渊!”
“师父!”
说时迟当时快,在他一跃而下之时,蛇嘴已经咬住了沧渊的鱼尾,楚曦心下大惊,却见蛇头嘴里绽出几束蓝光,转眼便被凝成了一整块冰,沧渊一脸讨厌地一甩鱼尾,蛇头当下“咔嚓”几声,碎裂成了数块,非常惨痛。
他蹙了蹙眉:“沧渊,这里这么脏,你吐鲛绡也没用,别白搭事了,我们从速从这池沼里出去再说。”
沧渊将他搂紧,放在他背上的蹼爪触到一手黏热液体,接着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撞得这么重,如何会没事?他一把将怀里人翻了畴昔,瞳孔一缩。背后衣料全蹭烂了,暴露内里惨不忍睹的背部,黑泥糊在血肉恍惚的伤口上,另有很多树皮嵌了出来。楚曦挣扎了一下,便觉后颈被蹼爪紧紧按住,莫名生出一种受制于人的感受。
沧渊梭子一样游了出去,楚曦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不敢斜视,游了不知多久,火线才总算呈现了一片陆地。
“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这儿只要您和您师父, 您想对他做甚么, 都没人能禁止, 还不掌控良机?”
想起之前对着蓬莱宫门童胡扯瞎掰的那句话,他更加无地自容――明显是胡说的,这会儿真把沧渊当坐骑了。
说完,他便趴到了沧渊背上,嘴里鬼使神差地蹦出了个“驾”,也不知沧渊听不听得懂,反应倒是挺敏捷的。
“不,许,动。”
冉遗身子歪了一歪,它背上覆满鳞片,光滑非常,楚曦一剑挥出,整小我也一下摔进了池沼中。
见沧渊又凑过来要察看他的伤处,楚曦忙将他推了一把:“这池沼里伤害,先出去,师父再让你治。”
唉,多数是气还没消。
楚曦忍不住暗叹,别说,在水里把沧渊坐骑……还真是挺好用的。好用是好用,他不免感觉有点委曲了他,闲得发慌的另一只手梳理起他被泥水黏得打结的头发来。
此时, 一条黑影悄无声气地顺着鱼尾游了上来。
他掰开沧渊的手臂,一剑插到四周的树干上,几步攀到高处的枝桠, 闭上双眼, 变更灵识, 四下搜索。
云槿带着补天石到那里去了?
这么想, 是不是仗着儿子黏他, 太有恃无恐了点?
他有点愁闷,平时里沧渊黏他黏得狠了,他受不了,这会儿俄然不黏了,他又怪舍不得的,手痒得要命,偷偷戳了一下沧渊的耳朵尖,腿立时碰到了一大片炸开的鳞。
沧渊不闪不避,挡他地点的树前,与那冉遗比起来,的确还不敷它塞牙缝,楚曦唯恐他被冉遗一口吞了,心下一急,拔剑跃起,到离冉遗更近的一棵树上,挥了挥剑,喝道:“喂喂,来吃我,他可不敷你吃的!”
这不是他在蜃气船底舱见到的守门兽“冉遗”么?
这池沼地形实在分歧适御剑,树与树之间的间隔有的大有的小,实在不便利在上方行动。低头看了看抱着双臂靠在树边的沧渊,他跳了下去,为老不尊地抱住了鱼尾:“好沧渊,别生师父的气了,带师父去那边看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楚曦猛甩手臂,死死搂住了沧渊的脖子,惨叫起来,“逛逛逛逛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