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梁上正中位置,挂着一个八卦镜,悬于中空,正对着巷口。
一个时候后,陆铭和郑氏一行回了护国公府。
因来过一回,又有了安笙的叮咛,郑妈妈这一回比昨日还要平静很多,一起上不急不缓,进了西市后,便直奔胡家饼店而去。
到了北华街,主仆三人便下了马车,然后熟门熟路地进了一条窄巷。
陆铭以拳掩口,悄悄地咳着,也没去辩驳宛筠的话,只是眉尖皱得更深。
江妈妈欢声应了,然后喊来前面的府卫,叮咛他们去挖一株樱花树。
郑氏出来的时候,满面忧色,眼角眉梢都带着掩蔽不住的喜气,一面走,还一面跟送她出来的,那身着道袍的老羽士有说有笑。
郑氏去给老太君存候去了,不过也没待多长时候,说了会儿话,便退出来了。
那羽士穿戴一身藏蓝道袍,留着灰白长须,两颊微微凸起,眼眶外凸,端的是一副凶暴刻薄之相,口中却尽是慈悲,舌灿莲花,说得郑氏心花怒放。
胡家饼店早晨是不做买卖的,郑妈妈出来后,软磨硬泡地求了好久,才让店东承诺将自家留着吃的胡饼分了一半,卖给了她。
老太君魏氏和国公夫人林氏传闻郑氏又仓促出门去了,都有些奇特。
“少爷您把稳,您才刚好一点儿,大师交代了,可受不得半点儿风寒。”
半晌后,有一阵疾风,吼怒而过,惊得中间人家院中的狗儿,狂吠不止,被仆人家呵叱以后,才哭泣一声,又趴回了窝内。
江妈妈见状神采当即沉了下来,低声道:“郡君的脾气你们也晓得,老太君常日都让着我们郡君三分,可贵她今儿欢畅,少爷又有兴趣,挖株樱花树又如何了,值当你们这般踌躇不决么?当年这片樱花林还是陆家出资种下的,现在长成了,莫非连挖一株归去都使不得了!”
羽士拈须一笑,“夫人客气,您放心,待贫道彻夜开坛做法,定会替公子与那位女人合个好八字的。”
但因为郑氏这些年经常如许神神叨叨地仓猝出门,以是二人也都风俗了,只觉得她还是为了陆铭的身子,便也没放在心上。
“哎,奴婢这就叮咛他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