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掐着时候,正幸亏徐氏脚步迈进阁房的一刹时,让青葙扶着坐了起来。
思及此,徐氏内心打了个突,一时冲动涌上头来的喜气,也淡了几分。
徐氏已好久未听宫内之人如此阿谀,心内如何能不欣喜?
文皇后听了文鸢的话,也不活力,反笑着嗔道:“不长进,日日跟着本宫练字,如何就还没开窍呢!”
还是管家顾新海提示说人顿时就要到了,徐氏等才反应过来。
文鸢见文皇后问起了闲事,忙收起打趣的模样,端庄回起话来。
沈氏和宋氏天然也不会错过这等热烈,因而便都跟在徐氏身后,一道去了玉笙居。
徐氏不再假模假式地体贴,便是要说正题了。
“恰是。”文鸢点头。
方氏见状,纵有百般气怨,也只得咬牙跟从。
“孙女见过祖母,见过母亲,二婶母,三婶母......”
徐氏听得欢畅,内心对劲,最后亲身将人送到了垂花门外,才叮嘱顾新海好生将刘承水送走了。
殿内燃着安眠香,其味清雅,很能静澈民气。
文鸢捧着布巾,含笑答道:“娘娘这不是用心难堪奴婢么,奴婢哪能评出您所书之字的吵嘴来啊?您如果问奴婢,奴婢就晓得您的字都雅,可您要是非问奴婢如何个都雅法,奴婢怕是真说不出门道来。”
“是,娘娘。”文鸢福身应道。
不过她也明白,朱紫行事,自不是她们能摆布的。
刘承水也是个妙人,惯会晤风使舵。
这一欢畅,人就更好说话了,以是面对刘承水的“要求”,徐氏二话没说,便应了。
她走后不久,刘承水便赶着出了宫,带着荣贵妃的腰牌和帖子,去了永宁侯顾家。
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落出世人眼中,却反应不一。
......
荣贵妃盛宠,汪家老爷子又是儿子的顶头下属,徐氏自不敢怠慢,因而忙叫顾新海到大门口去等着,本身则号召着几个媳妇,出去迎客。
凤仪宫正殿,文皇后寝宫。
顾家毕竟是侯府,又在京都,面子端方还是有的,虽说刘承水来的俄然,很多事急着筹办不能万事全面,但是用来驱逐刘承水,还是充足了。
一个时候后,文鸢带着人去了昭阳宫,传达了文皇后的旨意,便分开了。
顾家老太太徐氏等接到宫里来人的动静时,实在愣了一下。
荣贵妃这几年势头正盛,汪家权势不小,如许的人家,恰是顾家需求拉拢的。
刘承水见徐氏承诺得痛快,也暗道这老太太见机,更是冲心又阿谀了几句。
文皇后挑了挑柳眉,道:“既是太子提过的,那你稍晚些时候给昭阳宫传个话,就说本宫顾念荣贵妃的身子,允了这事。”
一摆手,叫人都起了,又问郑妈妈,“二蜜斯可好些了?”
刘承水一走,徐氏便捏动手里的烫金描花帖子,和碧玉腰牌,去了玉笙居。
安笙仿佛被徐氏盯得不安闲,面露赧然地垂下头,道:“安笙不孝,本应是安笙去给诸位长辈存候,如何敢光驾诸位长辈来看安笙呢。”
文皇后轻笑一声,点了点文鸢的额头,问:“说吧,荣贵妃打发人来,所为何事。”
这宫里头的人,出来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少顷,文皇后停了手。
统统清算安妥后,才听文皇后问:“文鸢,你说本宫本日这字,写得如何?”
玉笙居内,安笙刚听青葙报了前厅之事,徐氏等就脚下生风地进了院儿。
文鸢故作感喟,“谁说不是呢,奴婢就是笨拙,也就娘娘不嫌弃,还留奴婢在身边服侍着。”
文鸢没有急着回话,悄悄地站在一旁等待。
郑妈妈敛眉低目,恭声答说:“回老太太的话,二蜜斯本日已经能起家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