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明蓦地回过甚来,讶然地望着周氏:“你也晓得这个事?”
“这就好。”何天明看了周氏一眼,还是说了句,“你想得倒挺全面的。”
周氏明天穿了件天青色的牡丹缠枝褙子,外套一件宝蓝色的比甲,头上很素净,只简朴的插了几枚珠钗,显得落落风雅。
的确,方才他是在梅姨娘的房里,并且雷妈妈过来催促的时候,是他赖在那边不肯过来的……
曹妈妈仍然相沿梅姨娘未出阁时的称呼:“蜜斯,现在老爷心中有事,你可千万不能给他添乱,让他徒生厌。如果他真的嫌弃了你,看都不来看你一眼的话,这不恰好给老太太抓了把柄么?”
规复常态以后的梅姨娘变得非常沉着,说到底,在后宅的这些年,她也不是白混的。
周氏笑着说道:“奴家虽为妇道人家,掌管这后院之事。但是威宁侯府的尚书大人乃是夫君的恩师,他府上产生的事情,奴家又怎能不体贴呢?不过夫君也无需忧心,至于尚书大人那头,奴家早早就让人携了礼品前去看望,据回报,尚书大人也将礼品收下了。”
“威宁侯府来的人呢?”何天明四周巡了一眼,没有看到陌生人。
他生性喜好热烈,梅姨娘又极会测度他的心机,常常弄些好玩的事情出来,以是他在梅姨娘那边,向来不会孤单,看着梅姨娘的美颜,他的四周喧闹一片,他非常享用。
梅姨娘顿时肩膀也不抽了,内心一股气冒了上来。阿谁老太太,眼中只要周氏,若她真的落了魄,老太太还不趁机落井下石啊?
梅姨娘嘤嘤哭了起来,越想越悲伤,继而啕啕大哭起来。
何天明接过信的同时,看了周氏一眼。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贯看不起的周氏,竟然把事情措置得井井有条,涓滴没有给人留下话柄。
如此一想,便感觉面前的周氏扎眼多了。
那一簪子白扎了?
不是一天到晚都说本身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宝贝么?
见梅姨娘终究暴露昔日的夺目与锋利,曹妈妈心也定了,顿时走出去刺探动静去了。
周氏并没有死揪住何天明的错处不放,而是柔声说道:“那位妈妈等得有些不耐烦,奴家心想她来得仓猝,也许另有其他事情要办,就把她打发走了。不过此人虽走了,这事情奴家也记下了。”
周氏正院。
他感觉看着周氏也不感觉那么讨厌了。
拆了信,何天明一看,便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起家踱起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