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是商家出身,我不但是你心中有情有义的顾五哥,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好,我一样会算计好处得失,乃至比旁人算得更夺目更计算。我又无私又贪得无厌,我喜好你,就只盼你也喜好我,不想叫你喜好别人。”
季清菱只感觉本身的耳朵都要被薰得化掉。
顾延章把这两个字反几次复在心中回味了很久,只感觉甜丝丝的,本觉得本身会绝望,可那又轻又软,还带着密切的声音在耳边荡啊荡,早把绝望给撵远了。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又仿佛只过了一刹时,季清菱把埋在顾延章怀里的头偏了偏,将半张左脸露了出来,抬头望着他,低声叫道:“五哥……”
太密切了……
他低下头,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想听你唤我……”
自到了蓟县,他们二人一向以兄妹相称,季清菱改作顾清菱,人前叫顾延章五哥,到了人后,一是向来风俗,自打月朔见面,季母便教她如许喊,二是表示尊敬,三是心中总感觉如许叫更加安妥,向来都是唤顾五哥。
但是季清菱却感觉自家此时满身都泛着热气,特别埋在顾延章胸膛上的脸面,又被本身的热泪淌了半日,又被顾延章的体温浸暖了半日,再听得他在耳边如许说一句话,的确重新发到脚指,全都要烧了起来,特别那一只听他说话的左半边耳朵,现在仿佛成了周身最热的一到处所。
不知是不是从小习武的原因,抑或是又有其他说法,顾延章的体温一向比旁人偏高,便是呼出的气,也要比凡人热上几分,这一时他对着季清菱的耳朵说话,那气味又轻又热。
季清菱顿了顿,渐渐隧道:“但是顾五哥,我是一个孤女,现在不晓得身家剩下多少,将来你会有比我好上不晓很多少的挑选。朝中有人好仕进,你现在只凭一腔热血,觉得喜好了便是喜好,可到了那一日,别人悄悄松松入朝入阁,你却费经心机也没法出头,实在只是差一个好泰山罢了。我不想你悔怨。我也不想本身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