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城延州,哪怕得个秀才都能有衙门表扬,可这蓟县,秀才的确是各处走,说句夸大的,去街头随便寻个小贩买吃食,说不得他族中便有人是秀才。
今后取了官,同侪们先容起来,“这是某某年间的状元”与“这是某某年间的一甲第十名”的确是高低立判。
此处最为上等的书院有两个,一名清鸣,一名良山,都是官方自建,反倒是蓟州所建的官中州学排到了前面。
“蓟县户籍只需在此处居住满三个月便可入户,我们已经赁了屋子,比及夏初,刚好三个月,足以落户。”
季清菱天然猜不到他的设法,只持续道:“虽是如此说,还是尽量考清鸣、良山罢。现在看蓟州户籍能入州学,省了一点小钱,可如果今后科考,蓟州一定比得上延州。”
顾延章并不是拘泥不化的人,见状不对,立即调剂了目标,把目光放在了次一等的蓟州州学上。
顾延章聪明绝顶,只需季清菱如许悄悄一点,立即觉悟过来。
“州学另有一桩好,只要每月月中定考能取在前十,便能免院中束脩、食宿,另有银钱补助。”顾延章弥补道,“如果取了州学,你在家中也不须辛苦抄书做绣活了,我们剩下的钱已经充足,你还能买两个丫头返来,免得每日要烧水做饭,总归是不便利。”
这蓟县与延州不太一样,即便是浅显的书院,想要出院也不是简朴交个束脩,拜个先生就能搞定的事情。
昔日他们仓猝避祸,并未曾过量存眷,现在当真要住下来了,这才发明这蓟县文华天宝,很有文气。季清菱同顾延章绕了一个大圈,把县中书院都探了一遍,立即头疼起来。
足足花了好几日工夫,两人总算把屋子清算安妥了。这一处不在闹市,附近都是些商户的库房,只要几户人家,还都离得远,等闲不轻易会面。幸亏出门行事倒也还便利,等置下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这就正颠末起日子来。因怕外人闲言碎语,季清菱干脆与顾延章遁辞兄妹,便在此定居。
她这一起上虽是吃了很多苦,人也瘦了很多,可眼睛还是是圆圆的,一双眸子黑瞳人多过白瞳人,只要一笑,眼睛便眯成了一弯弦月,双颊的酒窝也跟着现了出来,更加显得不幸敬爱。
顾延章顿时感觉心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