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忠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顾延章赶紧拦下,道:“七叔,莫急,莫急!我正找房舍,此处不过是临时住几日,很快便要搬出去了。”
顾延章站定了,做出当真一副打量的模样。
他见顾延章非常惊诧的模样,忙又道:“你这回返来得恰好,我有很多东西要交还给你!”又问,“这几年你到哪一出去了?怎的延州复了如许久,都不见返来?”
顾延章正要点头,忽听外头松节敲了敲开着的门,道:“少爷,外头有一名客人来寻,说是您家中族人,特来此找您。”
他在顾清峦部下做了很多年,是晓得那一府的环境的,固然家中繁华,行事也比旁的商贾松散很多倍,可毕竟也只是商户,与世家大族比起来,究竟要少了几分涵养。
顾延章摇一点头,道:“无事,你在此处坐一会,换身素服,一会说不定也要出来见一见。”
顾平忠听他一起吃了如许多苦,叹道:“太不轻易了,也幸亏你爹娘在地下照顾着,叫你总能逢凶化吉!”顿了顿,游移了一回,问道,“你当日身无分文,现在已是过得不错,想来这几年,也别有一番境遇。”
顾延章把一块小花糕吃了好久,半晌才道:“沁甜沁甜的。”
这几个书箧运得不轻易,里头册本都压得死紧,好轻易到了延州,秋月等人便把盖子开了,叫它们透一会气,均是堆在角落里头。此时仓猝领得客人出去,因那书放得埋没,一时没留意,竟未收起来,只把那几箱衣衫被褥抬走了。
因租的堆栈中一处小院,足有两进配房,并一个偏厅,只畴前并未预到会有客人来此,偏厅临时做了存物之所,当中放了装衣裳被褥的大箱子,又在角落里堆了几箱书卷,里头除却装了顾延章在良山中的各色册本注解,另有季清菱常看的册本,并一些两人都感觉超卓的文章。
顾延章道:“现在还不晓得是敌是友,是亲是仇。”
实在顾平忠长相窜改并不大,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他还是看了又看,半晌没有说话。
顾平忠眯着眼睛定睛一看,心中猛地打了个突。
季清菱实在不晓得回甚么,只好拿过他手里的布巾子,道:“我给你去放好了,你自家快些吃一点东西。”
季清菱忙拉着他,道:“要不要换一身衣裳再去。”